<!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外頭雨勢愈發小了,良久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他偏過頭看她,平穩的鼻息聲傳來,像只小獸。
他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有多寬,幸而比他的寬吧!他也不知為何就將過往都說給她聽,也許他也會累,也想找個人傾訴,也許她也沒有放在心上罷,這樣也好,過去的痛何必又要扯出來呢。
周遭雨停了,靜悄悄的只有她的鼻息聲,肩頭的重量愈發壓的重了。起先她是有顧慮的,現下是完全放下了,她毫無忌憚地躺在他的肩頭。
微微偏過頭,側臉輕輕的蹭著她溫熱的額頭,那溫暖的觸感讓人捨不得放下,人總是貪心的,他也一樣,她身上有他沒有的純潔天真,不管天大的事都能坦然處之,心裡似乎有塊地方塌陷了,投進去一塊巨石,直直地落進深淵裡,不起一點波瀾。
他也可以放肆一回,這裡沒有人,就算有人又如何,沒有人敢忤逆他,就一回,就靠近一回。他將頭擱在她的頭頂,相互依偎著,在她額上深深落下一吻,薄涼的唇角輕微揚起。
輕輕地,沒有其他的心思,只是想好好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沒人會記得,包括她,過了今夜,一切又都會回歸正常。
“主——”病嬌從背後掀了簾子,惺忪睡眼打著呵欠,撞見這一幕連忙閉了嘴。
陸淵示意她噤聲,知曉她是衛辭的貼身婢女,遂淡淡道:“公主睡著了,你去拿個毯子來,等天亮再說。”
病嬌微微張著嘴,愣了半晌,才支吾道:“哦,是,是。”遂退回屋內拿毯子。
她猶豫著,腦子裡回想著剛剛的一幕。
拿毯子?一條還是兩條?可他們現在靠在一塊,難不成兩人蓋一塊?她躊躇了好一會,終於下死心咬咬牙,拿了一條大毯子就出去了。
一掀簾兒,只瞧見衛辭一個人倚在艙門旁,陸淵早就不見了蹤影,若不是他叫病嬌去拿毛毯,她甚至剛剛是她做夢。
“主子,主子!”她蹲下來輕聲叫著衛辭。
衛辭漸漸睜眼,四下裡望了望,拿過她手裡毯子就進了帳子,淡淡道:“病嬌,將燭火都滅了吧,還有幾個時辰才天亮,你再去睡會子吧。”說完抱著被子就朝裡睡去。
她所猜沒錯,那些書信和琉璃珠子都是他拿的。這算是意外的收獲,她與他繞了半天的圈子,他也沒露出馬腳,當他說出自己遭遇時,她心裡是同情他的,身上有缺陷的人,並不代表心裡就有缺陷,惦記個人也無可厚非,畢竟是人之常情。
她沒去戳破他,他卻先露了馬腳。
可現在算什麼呢!他以為她睡著了,可所幸她一直醒著,她在逃避他的話,卻沒曾想因此得到了天大的秘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自認為與他無甚交集,在廊下家那是他們第一回見面,那時候他也許根本不認識她,不然也不會草率的就把她推進河裡,他這樣謹慎的人,斷然不會這樣讓人捏住把柄。
想起才剛那會子,心頭悸悸的,手不自覺的觸上額頭,那裡似乎還有他的溫度,還有他的氣息,還有他清晰的心跳聲……
她在想什麼!他瘋了,難道她要跟著他一塊瘋麼,簡直不可思議!
福船停在碼頭邊上,不知哪裡來的狗吠聲,順著回聲一遍一遍震到天邊去。她被吵得睡不著,翻來覆去,船艙木板隔音效果不好,她的船艙連著陸淵那頭,這頭一點動靜,那頭清清楚楚。
天亮,福船繼續向南走,約摸又走了十來天,眼看著離蘇州越來越近,到了蘇州,也許她會在那裡待上好一陣子。陸淵繼續向南往建安,等他回來接她一道回郢都。
十來天裡,他照例來看她,那晚的事情似乎就成了秘密,放在心裡誰也不知道,就當做一場夢。
病嬌端了雞絲銀耳湯,朝著她道:“等下個渡口就是蘇州,估計明兒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