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2章 番外(一)

她有些羞赧低下頭,談起這件事來,她有個毛病,她怕癢,怕得不得了,二得一碰她就受不了,成親一年多,他們甚至還未同房過。

她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她如今是他的妻子,卻沒能做到娘子的義務,她想給二得生個孩子,雖然他總說這事不急,可天底下哪裡有丈夫不喜歡孩子的,他們試了很多回,總也不成功。

他瞥見她的難過,執起她的手就走,天黑看不清她的臉盤,兩岸的彩燈照得人臉發黃,他低聲道:“孩子不孩子我不稀罕,我只要你一個人就好,是不是她叫你心裡不舒坦了?趕明兒我叫……”

她撼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噗嗤笑道:“還當以為在郢都做威風大督主呢,眼下咱們就是普通人,你不能這樣莽撞。”她牽住他的袖子,將他拉低身子,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二得,咱們今晚再試試罷。”

陸淵以為她還在意這事兒,剛要開口就聽她急急道:“你不在意,我在意。二得,我想替你生個猴子。”

他漾著嘴笑,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有這份心就表示她心裡還是在意他的,她會為他考慮。心頭惘惘地,臉上火辣辣燒起來,斂起心神朝前比了比,“喏,你不是要看淸倌兒唱曲兒麼?前頭就是了。”

衛辭低頭看他臉色,她從來沒見過他失態的模樣,原來他也有害羞的時候,果真是叫她開了眼界了,她故意對上他的眼睛,囁喏道:“二得,我發現你有些緊張,這種事情不是該女人們緊張麼,你緊張什麼?”

他瞪了她一眼,如玉的臉盤帶上一層緋紅,扯住她的衣裳怨怪道:“你是頭一回,我難道就不是麼?以往我是做什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話說的在理,他以前是宮裡的掌印,還是頂厲害的那種,人前人後都有人盯著,可太監也有漏網之魚,他這樣的不就是麼?

她不以為意,故意問:“是麼?你在宮裡那麼多年,沒見過聽也總聽過吧。”

他咳了聲,“聽是沒聽過,不過見是見過。”

這下衛辭立馬急了,起先還帶著調侃的意味,轉眼間就變了臉色,結舌道:“你……你果然不一般!”

正說著,河岸船頭上來了一個船小二吆喝著,見著兩個玉樹臨風的人站在案邊,想來也是要往玉瞻閣去的,這玉瞻閣是南京有名的妓坊,不少文人騷客慕名而來,自然而然這船上的生意就絡繹不絕。

衛辭被人打斷,心裡只當他以前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心裡悶悶的,抬腳就縱上了船頭,也不去管身後的人。陸淵還未來得及說就見她上了船,這種事情也不是拿在臺面上來講的,無奈只好也跟上了船。

上了舫船,船小二就開始嘮嗑,臉上堆著笑樂呵呵道:“兩位爺是往玉瞻閣去的罷,這玉瞻閣可是個好去處,裡頭有淸倌兒、紅倌兒、還有小倌兒呢!想要什麼才藝都能表演,來咱們南京的公子,這玉瞻閣可是一定要去的。”

衛辭以前只知道淸倌兒是唱小曲兒的,唱的曲兒比宮裡的技師還要好聽,她從來沒見識過,所以每回都纏著二得帶她來,原來除了淸倌兒還有別的,真是天外有天嘞!

“紅倌兒是作什麼的?小倌兒呢?”

船小二哈哈大笑,“看來公子是頭一回來這種地方呢,這紅倌兒和淸倌兒相對,淸倌兒賣藝不賣身,紅倌兒是賣藝又賣身,這玉瞻閣裡的姑娘可是天下一絕,姿色可不是外邊一般的庸脂俗粉能比擬的,公子待會去了就知道了。”

衛辭哦了一聲,原來這裡面還有這些道理,說白了不就是妓院麼!有賣藝的,有賣藝又賣身的,她歪著頭繼續問:“那小倌兒呢?是不是隻賣身?”

陸淵見她不依不饒,眉頭緊蹙,拉過他的手咳嗽道:“這是我家兄弟,頭一回帶出來,船家可別帶壞了,回去可是要挨他爹孃罵的。”

船小二見了忍不住發笑,“原是這樣,公子等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說時遲那時快,舫船沒一會兒就劃到了玉瞻閣門口,這玉瞻閣獨特就獨特在它的建築,和外邊的妓院不同,它是建在水上的一座閣樓,地界不大,因此每日待客的人數也有規定。

衛辭見他阻止,心裡不痛快,剛才還心裡置著氣兒呢!她可沒跟他和好!

又是躍身一縱,進了玉瞻閣,外頭有專門接待的人,是個年輕的姑娘,大約只有二十五,雖然出身在這種地方,但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淡然雅緻,甕聲笑道:“趕巧,今兒加上二位正好是三十,客滿。二位隨我來吧。”

還未站穩,衛辭就被一行人扶著進了閣樓,外頭看著小,裡頭倒是別有洞天,衛辭和陸淵被安排在二樓,兩人一坐下,剛才那人又來問道:“二位公子需要點些什麼?”

陸淵搶先道:“來兩個淸倌兒唱曲兒就行。”

他怕衛辭什麼都不懂,將事情弄得不好收拾,因此草草地點了兩個清倌人,可在衛辭眼裡,他這般急吼吼地找淸倌兒,誰知心裡有沒有什麼別的想頭!沒準肚裡頭想找的是紅倌人,嘴上裝君子點淸倌人,真是個兩面三刀的!

她想也沒想就叫道:“再來個小倌兒!本大爺今兒要聽小倌唱曲兒!”

她這裡正生氣,陸淵皺著眉頭,望見她氣呼呼的模樣,簡直像在看一個傻子,那姑娘一愣,也沒在意,只以為遇上了個斷袖的奇人,便擊掌叫人,沒一會兒上來三個人。

衛辭一轉頭徹底傻眼了,怎麼還有男人的!

原來小倌兒是個男的!該死的船小二,怎麼不早些告訴她的,現如今該怎麼收場,她一個大姑娘找小倌兒,讓人知道豈不是要羞愧死,可眼下一大堆人看著,她如今是個男人裝束,別人只當她是個斷袖的!

腦子裡一團漿糊,那小倌兒打量了一眼衛辭就撲了上來,笑道:“咱們小倌可不在外邊,走,上屋裡去!”說著就要拉上衛辭走,衛辭回頭見著那兩個淸倌人已然坐在陸淵身旁,氣得一跺腳就跟著小倌往屋裡去。

陸淵見狀忙喝道:“回來!”皺著眉不悅,朝她伸手,“到我這裡來。”

衛辭腦子一熱,來這兒本就是聽曲兒的,何況她又是男人裝束,她怕誰!噘著嘴道:“我偏不。”說著就拉小倌兒進了裡間。

嘴上喜歡耍威風,真到了關鍵時刻她比誰都慫,屋裡沒有人,只有他們兩個人,衛辭樂呵呵道:“那什麼,你唱個小曲兒吧。”

小倌兒叫清塵,是玉瞻閣裡小倌兒的頭牌,長得自然不必說,俊美風情,長著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和陸淵的眼有些像,可五官擺在一起就是不如二得,在她心裡,這世上沒人能和二得比。

話說她心裡還是挺在意他的,都到這會了,她還是幫著他的,瞥眼朝著門旁望了望,沒見著二得的身影,不免有些沮喪。

清塵走上前,握住衛辭的手,衛辭一縮,驚呼道:“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