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禹鳴定定地看著沈櫻櫻,目光越發地幽沉:“我這個人,確實是個變態。”
他自己也摸不透自己的心。
他小時候,在還沒見到那兩個女孩子之前,他巴不得她們死。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覺得,一定是因為她們的存在,所以父親才會不愛母親,母親才會含恨而亡。
後來,他去追蹤那兩個女孩的下落。
在她們都不知道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們了。
他第一次看到沈櫻櫻,是在她自己的十歲生日派對上。
那天她穿得像一個小公主,在沈灃懷裡笑得很開心。
他站在角落,想衝上去掐死她。
雖然,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那麼恨那個女人了。
但是看到她的女兒,過得那麼幸福,那麼無憂無慮,他心底最陰暗的角落開始偷偷地腐爛。
後來,他想去查另一個女孩活得怎麼樣,不能直接問秦夢瑤,只能用自己的方法。
那時候,他自己也才十四歲。
有人說,那個女孩子在煙市,他自己去了煙市,在小學門口,偷偷地觀察。
他打心眼裡希望她衣衫破爛生活悲慘。
他沒有白筱溪的資料,只是在學校門口站著,憑對沈櫻櫻的印象,跟蹤了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孩子。
那個小女孩長得很漂亮,瓜子臉,下巴很尖,大眼睛。
他一路跟著那個女孩。
南方的巷子,縱橫阡陌,一直走到一個小巷子裡時,女孩子回過頭看他,問他,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奶聲奶氣的聲音,他一時語塞。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跟著的目的是什麼,揍她一頓?於事無補。
他絞盡腦汁還在想怎麼兇這個小女孩一下,巷子裡卻突然停下一輛麵包車,下來了兩個男人,捂住了女孩的嘴。
他連忙衝了上去,和男人搏鬥。
他理應恨那個女人的女兒,但卻不能看到別人欺負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更不能看到別人欺負弱者。
只是,那時候的他,太弱了,根本不可能和兩個成年男子搏鬥。
他拼了命,用用來防身的刀子刺中了男人的小腹,但卻被另一個人敲暈。
他醒來時,天色已黑,他身邊躺著兩個人,那個被他刺中的男人,躺在血泊裡,早已沒了呼吸。
還有那個女孩子,躺在那裡,臉色泛青,脖子上一片青紫。
他搖了搖女孩,給她做人工呼吸,卻一切都來不及了。
小女孩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而這時,警車轟鳴而來,他作為唯一一個倖存的人被拘留了起來。
他承認男人是他殺的,但是是為了救那個險些被帶走的小女孩。
警方說,小女孩的脖子上只有他的指紋。
警方還說,根本沒有人看到有第二個成年男人的存在。
證據不足,但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做的。
因為他在那家小學門口待了很多天。
他才終於明白,大概一切,都是一個局。
他是未成年,沒被判死刑,但要送去少管所,嚴家老爺子用了很大的功夫,將他弄了出來,直接送去了美國。
甚至讓他再也不要回來。
秦夢瑤來看他時,也是一臉的悲傷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