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只剩下他這麼一個老古板了。

沈震冷哼，氣呼呼地說：“沈灃難道沒通知你，你要回嚴家改姓嚴了麼？”

“那也是為了……”沈櫻櫻抿了抿唇，小聲道，“為了能……”

為了能更順理成章地嫁給沈雋。

“我們沈家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沈震氣極敗壞地說道，氣不過，用柺杖又揍了沈雋兩下。

嚴家的孩子打不得，他自家的孩子總打得吧。

沈櫻櫻看著落在沈雋背上的柺杖，心疼地說道：“爺爺……你……你別打他了，是我的錯。”

沈震收回柺杖，斜睨了她一眼，道：“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我……我……”沈櫻櫻動了動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爺爺，我知道錯了。”沈雋嗓音低啞地說道，伸手輕輕拍了下沈櫻櫻的肩，朝她微微笑了下，算作撫慰。

看到沈雋，沈櫻櫻眸子裡快要滾落而下的淚珠總算憋了回去。

沈震眼一黑，深呼吸了下，呵，這還當著他的面就護上了。

雖然……從小到大，沈櫻櫻惹的禍，都是沈雋在頂，這一幕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但現在這種時候越想就越來氣。

“那你說說你錯哪裡了？”沈震的柺杖往沈雋臉前指了指。沈雋的後背筆直，垂著長睫，一雙黑眸深沉雋永：“我錯在沒有早一點發現自己的心，錯在發現以後沒有早一點說出口，錯在讓她擔驚受怕，錯在慢慢吞吞糊里糊塗畏首不前，錯在膽子不夠大，錯在沒有早

一點像今日這樣和爺爺坦白。”

“你這意思是你坦白了還很值得驕傲了？”沈震瞪著沈雋。

沈雋淡淡地朝沈震笑了笑，眸子裡是從容和平靜。

沈震突然就想到了很多年前的沈峪和沈灃。

沈灃說他不想娶陸家的女孩，只喜歡徐槿的時候是這樣的。

沈峪說他想娶邵鈞雅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六十年前……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呢？

沈震撇了撇唇，心底的氣消散了一些，但面上依舊是烏雲罩頂。 沈櫻櫻重重地朝沈震磕了三個頭，聲音哽咽地說：“爺爺，我知道你對我很失望。但是不管櫻櫻以後還會不會回沈家，爺爺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爺爺，謝謝爺爺和爸爸養育了我這麼多年。櫻櫻以後一定會很

孝順很孝順爺爺的。”

“說得好聽。 ”沈震重哼了一聲。

但對這個小孫女，他始終都做不到大聲說話。

她才那麼一點點大的時候，就坐在他懷裡，說，爺爺以後櫻櫻一定會很孝順你的。

“爺爺，我不是說得好聽。”沈櫻櫻拉了拉沈震的袖子，道，“就算爺爺不同意我和沈雋在一起，我也會一樣喜歡爺爺孝順爺爺的。不過……我還是希望爺爺你能同意。因為……不然……我們就會私奔的……”沈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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