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智商高的話,就不會一個人跑回易家,去質問姓雲的那些話。”燁澤的呼吸聲撲打著我的臉上,我迎上他的目光,立馬明白燁澤肯定在家裡四周裝了隱形監控器。
不然的話,我在廚房跟雲琪說得話,他怎麼可能一清二楚。
易燁澤這個人做事情真得太有把握了,讓我覺得可怕。
“你說對了,我就是這麼一個傻女人,我傻到被陸俊推到你的床上,我傻到自己竟然主動開口讓你跟我結婚,我傻到自己有了兩個孩子,竟然輕易跟你離婚,我還傻到自己喝醉了酒……”我沒說下去了,再說下去,連我僅存的一點尊嚴都沒了。
“莫凝,我跟你說這麼多,你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嗎?”燁澤被我的後知後覺氣得夠嗆,他的大手緊緊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板正,強迫我看著他的眼。
我想要冷靜,可我滿腦子都是陰謀詭計,以前當模特的時候,那些女人為了一場秀的壓軸,使出了各種手段。
而現在跟燁澤生活,這種手段變得更加的費力費腦了。
我承認,我的智商的確不線上,人家說一孕傻三年,我這生了兩個,最起碼也得笨六年,燁澤希望我能像他一樣高智商?
我冷笑了一下,“你要我明白什麼,你想說你跟我離婚是有苦衷的,貝兒摔斷了手也有可能不是意外,你想告訴我,人性本惡,讓我不要那麼單純?”
“我想說,這次我一定要連根拔起,不能再讓任何人對易家下手了。”燁澤非常自信地說著,他總是那麼運籌帷幄,對任何事都是那樣有把握。
可他算錯了一點,我跟他離婚的那天被人給睡了,現在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如果燁澤解決了雲琪的事,想要跟我複婚,那我該怎麼辦?挺著肚子,跟他說,我因為離婚喝斷片懷了別人的孩子,那個畫面我不敢想像。
我趁燁澤不注意的時候,推開了他,深呼吸了幾下,微眯著眼,看著他,落寞地說道:“有些事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話落,我無力地扶著牆角一步一步地走著,燁澤上前碰到我的手時,我甩開了,說道:“別跟著我,讓我想想自己的未來應該怎麼走?”
“你在說什麼呢?”燁澤擋住了我,低頭看著我,說道:“很快,我會讓那個姓雲的滾回國外去。”
我心如死灰地笑了笑,點頭,贊道:“好,非常好,我等著你。你上去吧,寶兒跟貝兒需要你,我怕我上去了,會壞了你的計劃。”
“我開車送你回去。”燁澤輕聲地說著。
我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那你小心。”燁澤關心地囑咐著,我看著他的身影上了電梯。
電梯邊的數字一層層地上升著,而我卻難受地捂著自己那顆發酸的心髒,蹲在一旁,緊緊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緩了好久,我走出醫院,在醫院門口不遠的藥店買了打胎的藥,這些藥店名義上說不讓買,可背地裡還是賣了。
所以我很輕易就買到了藥,我不能留下這個孩子,絕對不能。
那一晚成了我的惡夢,現在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就是惡夢的一切。想想寶兒跟貝兒此刻就在病房內,我自責,痛恨自己。
買完藥之後,我在一旁的小賣部直接買了一瓶礦泉水,毫不猶豫地將藥服下。我絕不能讓這個孩子出生。
我有寶兒跟貝兒就足夠了,絕不能讓一夜的荒唐讓我的一輩子蒙上汙點。
我打車回到家的時候,藥效開始反應了,腹部悶悶地疼著,比每個月的月事還要悶一些,我捂著肚子,走進房間,躺了下來。
慢慢得,開始疼了,很難受的那種疼,比不上生孩子,卻要足夠讓人輾轉痛苦,額頭的汗珠滲了出來,我咬牙忍著。
這個孩子跟我第一次吃藥流掉的時候疼痛感不一樣,我能感覺有東西在我腹部撕扯著,緊縮著,我咬牙,沒給任何人打電話。
我不知道疼了多久,我撐著身子進入衛生間時,褲子已經被血染紅了。我全身無力地靠在牆壁上,緩緩地坐在了冰涼的瓷磚上。
驀地,我聽到房間門被開啟,大嫂興奮地聲音在我耳旁響起,說道:“小凝,看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回來了。”
她找尋不到我,可能聽到了我在衛生間的動靜,立馬跑了過來,一看到我渾身是血,震驚地蹲下身子,吃力地想扶起我,問道:“怎麼回事?”
我迷離的眼神帶著淚光,聲音有些顫抖地回答道:“大嫂,對不起。”
“你……你把孩子給打了?”大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她抽回手,不斷地搖著腦袋,“不會的,你答應過我要生的。”
“我沒答應你。”我咬著牙根回答著,“今天我看到貝兒跟寶兒在醫院的時候,一想到自己還懷了別人的孩子,我無法原諒自己這麼自私。”
“莫凝,你想過我嗎?”大嫂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我這輩子就這麼一點盼頭,你卻無情地掐死了。”
“對不起。”我無力地道歉著,我的凝血功能不好,我第一次藥流的時候就大出血過,生貝兒的時候也出現過這種情況,我想,這一次好運依然不屬我。
我看著大嫂的影子在我面前越來越模糊,我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