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機還有戒指放在病房的床頭,跟著陰豪走了。
我們來到法國,時差倒了一天,陰豪無微不至地照顧我,他說過兩天就要動手術了,讓我提前住院。
雖然我很堅定地要動手術,可真得一切都敲定的時候,我卻害怕了,怕自己真得會死在手術臺上。
我甚至想在上手術臺的時候見見燁澤,哪怕死之前聽聽他的聲音也好,但我不敢跟陰豪說這些。
陰豪告訴我,他這兩天感冒了,喉嚨發炎,很難受,連話都說不出來,有些沙啞。
我沒去留意他最近兩天話越來越少,甚至不跟我說話。
去醫院的那天早上,陰豪來接我,送我去了醫院,護士替我換上病服之後,我尋找著陰豪,我想讓他給燁澤打電話。
“陰豪,我想聽聽燁澤的聲音,你打個電話給他,然後開揚聲器好嗎?”我摸索著問著。
陰豪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知道他肯定在笑話我,認為我做手術的信心不夠堅定。
“你的喉嚨還沒好?”我落寞了一下,“真是難為你了,就算打通了也不能說話。”
陰豪二話沒說,握住了我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想燁澤了,怎麼感覺牽著陰豪的手,有點像牽著燁澤的手,頓時不爭氣地笑了起來。
“可能我太想燁澤了,我怎麼感覺你牽我的時候,有點像燁澤牽我的感覺,糟了,我這是不是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打趣地笑著。
笑了兩聲,我又落寞地低下了頭,紅了眼,“陰豪,我想燁澤,真得好想,想在死之前摸摸他,想跟他說,我愛他。”
陰豪的大手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嗯”了一聲。
“手術萬一不成功,我會留有遺憾地離開的。”我抿緊了唇,不讓自己再談這個沉重的話題,我將目光轉向別處,問道:“法國的天氣是不是很好,鳥語花香?”
陰豪知道我故意扯開話題,心疼地將我擁在懷裡。
我使勁地推開他,教育道:“別趁我瞎,吃我豆腐,我告訴你,再敢抱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陰豪沒敢動我了。
我在進手術室時,進了術前一系列準備時,我雙手冰冷顫抖地拉著陰豪的手,害怕地說道:“陰豪,我怕,不是怕死,是怕見不到燁澤,見不到孩子,就這樣死在異國他鄉了。”
突然一隻大手順著我的鼻樑就這樣滑了一下,一個沉悶而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說道:“傻瓜。”
燁澤?
怎麼可能?我現在拉著的手是燁澤的手嗎?我震驚著,心慌意亂,嘴唇微抖著,試探性地問道:“燁澤,是你嗎?”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緊緊地抱住,心疼地說道:“傻女人,既然害怕,為什麼要選擇離開?”
當我確定是燁澤之後,已經泣不成聲,難道這兩天陪在醫院那個一直不說話的陰豪其實就是燁澤。
為什麼我會這麼後知後覺,連這種默契都沒有?
“陰豪呢?”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