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罪不至死
十指連心，徐嬌顏這一腳踩下去，便是一陣鑽心的疼從手上傳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伴著控制不住掉下來的淚水滑落下來，阿欣竟也是個硬骨頭，硬生生地把將將要衝出口的慘叫給生生嚥了回去。
徐嬌顏卻是沒有想到抓回來的這個這麼能忍，可這卻不是她想要的，腳上加重力氣碾了幾下，見她疼得渾身顫抖，面色發白，可嘴巴卻跟上了鎖似的，一句有用的話都未曾吐出來。
這讓她很是不悅，眼珠一轉，也知曉這一套對付不了這丫鬟，她是想套話，可沒想把她給弄死了。
更何況，就算要弄死她，也不能讓她死在徐府中。
移開腳，她計上心頭，忽然一言不發地出了這方寸之地。
阿欣還以為此事便這般告一段落了，只想著好歹撐過今日，她賭的便是這女人不敢弄死她，只要府中管事的發覺過了時間採買的人還未回府，便一定會知道她是出了什麼事，她平日裡在府中的人際關係還算可以，她這般突然失蹤，肯定會覺察出不妥，進而出府尋她。
只是她這心還未徹底放下來，外頭便又有了聲音，阿欣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一抬頭，果然又是那女人，只是不知，她為何去而復返……
她這疑惑剛一冒頭，目光往那女人的身後一移，便看到她這次可不是一個人，而是帶了個長相猥瑣的男子，一看便知曉不是什麼正派人物，賊眉鼠眼便也罷，卻是一進來目光便膠著在了她的身上，眼神帶著目的性地上上下下將她給打量了個遍。
阿欣心下一咯噔，直覺這男人的到來並不是什麼好事。
徐嬌顏見她面上露出防備之色，心裡已經有了底，帶著勢在必得的語氣居高臨下地問她，“最後問一次，說是不說？”
阿欣咬咬牙，仍嘴硬，“我不知曉你在說什麼，又到底要我說什麼。”
徐嬌顏這次得到不滿意的答案，倒是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只轉頭對身後之人道一句，“既她對我已無用，那便賞給你了，忽悠著點，留口氣便好。”
此言一出，阿欣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她打的是什麼主意？臉色煞白，眼見那男人笑得露出了一口黃齒，還未靠近她便好似已經聞到了他口中惡臭的口氣，他搓了搓手，上來便要扯她的衣物，另一邊又見那女人打算出去了，阿欣終於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拼命地往後縮著，驚恐地叫道，“我說！我說！”
徐嬌顏聞言，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笑容。
要知道這世道，女子最看重的可是名聲節操，皮肉之苦她受得，那這等子能摧毀她一生的事，她便不信她還能淡然處之。
果不其然，還未上手呢，方才還處變不驚的人就已經被嚇得大驚失色，連連後退，一直緊閉的嘴也鬆了。
……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徐嬌顏再留著她也無用，命人拿了麻袋將她套住臉，又送出了徐府之外。
雖然她進府與出府時都未曾看到徐府的牌匾與佈景，但為了放下心來，讓她不得在懷王面前胡說八道，徐嬌顏便拿了她貼身的小衣，威脅她今日之事若敢說出去，便把她的小衣給了城東那群老乞丐，想來他們久不近女色，應當很是樂意多個嬌滴滴的婆娘。
直到被人從馬車上推了下來，阿欣扯開套頭的麻袋，看著空無一人的小巷，今日所經歷的一切都恍如夢中一般。
——若不是手指腫得如同一根根小蘿蔔似的，恐怕她當真會以為是夢一場罷了。
兩手空空地回了府，自然免不了被管事的一頓臭罵，阿欣耷拉著頭，心神根本不在身上了，整個人恍如行屍走肉一般，不止是因為受了一場驚嚇，更是因為她違背了喜公公的話，將府中那位嬌客的資訊透露了出去，若是被喜公公發現是她說出去的……
‘杖斃’二字在她耳邊盤旋了一整日，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的就嚇得她臉色青白，就怕下一瞬喜公公便領著人將她押走，當著眾人的面將她打死。
僅是一日下來，阿欣便覺得自己已經在經神失常的邊緣徘徊了。
思來想去，終是下定決心，求見了喜公公，涕淚相交地將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只求禍不及家人，主子不要遷怒於她的老爹老孃，至於她，只希望喜公公能許她一個痛快點的死法。
小喜子聽罷她所言，目瞪口呆，倒是第一次遇上來自首的人，一時間卻是不知應該如何處置了她才好。
他自問是個講理的人，從阿欣的講述中也明白她將林芷月的訊息說了出去是不得已而為知，卻還是違背了主子先前所言。
左右為難之下，還是決定先將她關起來等候處置，而他自是去見了楚淮風，將此事言明瞭。
“可能查到是何人？”
“這……怕是查不出了。”透過阿欣的敘述，那抓了她的人做事倒是謹慎，並未讓她瞧見所處之地是誰的府邸，她全程都是一抹黑，除了讓那人站在她面前給她指認，除此之外，再要去查，卻著實是件難事。
本以為主子會大怒，不想他聽罷只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知曉，便再無任意言語。
小喜子這時也是琢磨不透主子的主意了，只好試探著問道，“可要讓人先準備著？一旦有訊息便將訊息給封下來？”
楚淮風垂眸沉吟半晌，修長的手指置在桌上輕釦了幾聲，嘴角忽的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卻是道，“不用了，既然有人費盡心思想打探，不如了那人的意豈不是讓她白費了這些手段。”
這幾日下來她總是刻意地避著與他獨處，原先探出的觸角似又縮了回去，他自是不解她為何像是有什麼顧慮一樣，遲遲不願表明，如今這事一出，倒是給了他另一個方向。
小喜子得到主子的回應後卻沒有離開，而是躊躇著問他那採買丫鬟當如何處置。
“事出突然，又不是有意嚼舌根的，罪不至死，你看著處置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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