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起來真好看。”建國在桂櫻的耳旁溫柔地說了句。
“就知道哄女孩子開心。”桂櫻一臉羞澀地轉過身。
“你以為哄女孩子開心是件輕松的活嗎?那可是一門學問嘞!”說起鬨女孩開心的經驗,建國侃侃而談起來。
“好了,你還是快走吧,趁沒人看見趕緊回去換身幹淨點的衣服。”桂櫻忽然打斷了建國的話匣子,然後起身朝門外瞅了瞅,確定此時還沒人起來,趕緊地將建國推向門外。
“哎,哎,哎,別這樣,我自己會走,”建國趴在門口笑呵呵的看著桂櫻,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造謠生事的人給揪出來的。”
“你別再逞強了。”說罷,桂櫻趕忙關上門,可是卻被建國一腳給抵住了。
“哎,你再等會兒,”建國用力抵住門,笑著說,“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去你的,誰要你負責啦,快走吧。”說罷,桂櫻重重地關上了門。
被“趕出來”的建國挎著外套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離開了女工宿舍。
背靠在門後邊的桂櫻緊張地揪了揪耳旁的兩根麻花小辮,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兒,桂櫻羞澀難當的朝洗漱盆那兒快步跑去。
自那一夜和建國的獨處之後,桂櫻忽然變得害羞起來,哪怕是遠遠地瞅見建國的背影都不敢直視,低著頭快速的從旁邊走過,生怕被別人看見。
除了桂櫻和建國兩人的變化有些奇怪外,還有兩人的關系也變得奇怪起來,之前一直找各種理由拒絕熊主任的何美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時常和熊主任玩起了曖昧,或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在軟磨硬泡中終於消磨了他們二人間的諸多不適。
之前一直流言不斷的日子也終於隨風消散了,在擔憂和緊張中桂櫻可算是盼來了和平。原以為這樣風平浪靜的日子會一直維持下去,可是,突然在某一天的上午,桂櫻正下樓去上班時忽然瞅見宿舍門口的公告欄前滿滿當當的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好奇的桂櫻也打算上前看個明白,可是當桂櫻走近那些人群時耳旁卻傳來一些細小的議論聲並且絕大多數是和自己有關的。
越是往前走,議論聲越是清晰,耳旁的閑言碎語造就成一種錯覺,令桂櫻彷彿又看到了之前因為誣陷自己的那些謠言而引發的熱議。一雙雙懷疑和異樣的眼光寸步不離的在桂櫻臉上游走,彷彿自己是跌進了滿是帶刺的花叢,想躲卻始終也甩脫不掉。
終於來到了公告欄前,桂櫻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抬頭仔細瞧了瞧。眼前巨大的白紙上竟赫然羅列著自己的十大“罪狀”,而且每一條都是那麼的有理有據,完全沒有漏洞,其中還不乏之前誣陷自己的“偷竊罪”和張師傅被打一事。桂櫻猛然一驚,這些無中生有的“指責”似乎是早有預謀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堂而皇之的張貼在女工宿舍的門口。
“櫻子,你怎麼在這兒?怎麼了?”此時,小姚慌慌張張的跑來,見桂櫻蒼白的面孔和無神的目光,趕緊上前扶住。
此刻的桂櫻早已經是泣不成聲,陡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些“罪狀”,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撕裂著自己。
小姚使出渾身的勁兒才將桂櫻扶住,沒等桂櫻張嘴說出半個字來,突然,桂櫻感到眼前一黑,立馬昏厥了過去。
當桂櫻醒來時,發現早已經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模糊的視線裡瞅著舍友小姚正在一旁扭著熱毛巾。
“你終於醒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小姚見桂櫻已經醒來,趕緊走到身旁。
桂櫻努力地睜開眼,仔細看著身旁的小姚,就好像是第一次瞧見一樣,格外珍惜。
“你別在意那些東西,說不定是哪個討厭鬼在惡作劇呢。”小姚使勁扭幹了毛巾,然後輕輕地搭在桂櫻的額頭。
“謝謝你,小姚,你對我真好。”桂櫻使勁握著小姚的手,有氣無力的道了聲謝。
“這有什麼可謝的,你只要把身體養好了就沒事了啊。”說罷,小姚輕輕拍了拍桂櫻的手。
瞅見小姚有些難過的看向別處,桂櫻心裡也大概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為了不再讓舍友擔心桂櫻強裝顏笑的做出保證。
得知桂櫻生病的建國自然是不會安心的坐在維修室裡也不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情一樣安靜的躺在宿舍的床上,在桂櫻病倒的當天晚上他徑直沖到了桂櫻的宿舍。見桂櫻病怏怏的半躺在床上,建國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桂櫻那雙如同白蠟一般的手不住的安慰和勸說。
“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裡是女工宿舍,不是澡堂子,哪能讓你們男孩子隨隨便便進來的。”雖然已是病態的桂櫻還是不忘調侃一句,話語中滿是對建國的擔憂。
“你都病成這樣了,我能放心的下嗎?”
“那你也不能無視廠裡的規定啊?”
“只要你一天不好起來,我就每天都來你們宿舍看你。”說罷,建國在桂櫻的手背上深深的親了一口。
“討厭~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情種。”桂櫻撇著嘴害羞地瞅向別處。
在這之後,連續好幾周,建國都從家裡帶來做好的病號飯打算親手喂給桂櫻吃,因為桂櫻的再三叮囑,建國只能是透過桂櫻同宿舍的小姚來轉交。吃著建國的母親親手給做的病號飯,桂櫻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動和溫馨,這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是桂櫻長這麼大以來最強烈的一次。作者:雪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