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濟被蘇芮一路拉拽到廚房外,在他要抽手之際,她先一步放了手。
撩起袖子,自然的就加入了洗菜的婦人之中,一切都那般自然而然,讓他沒法說一個不字。
她一旦抓住機會便不會放,雲濟也不同她糾纏,反身去一邊劈柴。
蘇芮瞧了一眼,暗努了努嘴,專心洗菜。
幾個婦人嘴上雖不說,眼神交流得都快冒火星子了,直到看到蘇芮把菜扔進鍋裡,火舌瞬間竄起三尺高,都快燎到頂上的稻草了,個個嚇得目瞪口呆。
可蘇芮到底是恩人,還是雲濟的人,她們也覺青燈古佛對於雲濟這般年紀的男人來說太過苦了,巴不得他能還俗有個知冷熱的貼心人,所以,也不好說什麼。
只能看著蘇芮一盆又一盆好菜倒進去,一盤又一盤的黑糊菜盛出來,心裡滴血。
這再炒下去,全村都要吃黑糊宴了。
最終還是雲濟看不下去,從她手中奪過了鍋鏟,將被她燒糊的鍋清洗乾淨後重新下油燒菜。
蘇芮也不犟,順勢就坐在了灶臺旁,托腮看著他,滿眼崇拜道:“大師還會下廚啊,好厲害呀。”
縱使雲濟置若罔顧,在旁人看來這副畫面也是郎情妾意,情意綿綿。
兩個人,登對極了。
在全村人的注視八卦下,十來道菜終是擺上了桌。
蘇芮和雲濟都是佛莊的恩人,又關係親近,村長自然的就把兩人安排到了緊靠的主位。
蘇芮大大方方坐下,雲濟則是拉動了一下椅子,與她隔開了一定距離才坐下。
千辛萬苦才抓住他,不好逼得太緊,所以蘇芮也沒有再靠近,十分老實的吃完了這頓午飯。
在睿睿爹孃又一頓千恩萬謝後,蘇芮才同雲濟一道離開佛莊。
依舊從山林的小道走,正好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灑下一地斑駁,隨風搖曳之下粼光浮動,雲濟走在其中如一幅佛畫。
但追趕在後的蘇芮卻沒那麼歲月靜好了。
崎嶇山路對於雲濟來說仿若平地,腳步快極了,即便蘇芮奮力追趕距離也是越拉越大。
眼看著就要被甩開了,大聲喊:“大師,山林寂恐,等等我唄。”
“蘇姑娘膽識過人,夜半都可夜宿山間,豈會懼怕。”雲濟無情拆穿,腳步依舊。
昨夜山林漆黑,她又不在寺裡,暗衛大約是不跟著她的,在遇到睿睿的時候沒有暗衛出來,她就更加確定了,這才趁機去佛莊逮雲濟。
沒想到這般快,他就已經把她昨夜的事摸清楚了,不給她裝柔弱的機會。
既如此……
“既然大師都知曉昨夜之事,那佛莊人給我下藥,欲謀害我也是知曉的吧,所以才趕來救我。”
雲濟動作緩了些許,“他們無意害你,那水中不過是些許蒙汗藥,讓你以為大夢一場罷了。”
“可我發現了佛莊眾人皆假的秘密,若換做我,必然殺人滅口。”
話音落地,雲濟停住了腳步。
轉過身,蘇芮站在陰影之中,黑亮的眸子如鏡,什麼在她眼裡都無所遁形。
雲濟神色沉下,“你想威脅貧僧?”
見他如此反應,蘇芮便明瞭此事他就是操作者。
佛莊只是一個名頭。
村莊裡並不是以前的村民,甚至,村莊可能都是後面蓋的。
村民年紀都不大,睿睿和其爹孃也沒有半點相似之處,見到蘇芮的反應都有懼怕。
而在廚房的的時候,她明是看雲濟,暗地裡卻是趁著那幾個年輕婦人放鬆之際盯上了她們的後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