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宮人送來了飯菜,雲昭就和謝懷卿同坐一桌吃飯。
“重新丈量田地的事情,你是怎麼打算的?”謝懷卿並沒有食不言的規矩。
相反,他很喜歡和雲昭一起吃飯的時候,聊一些瑣碎的事情。
顯得他們一如是往常的情誼,沒有尋常君臣的分別。
是謝懷卿執著拉近和雲昭關係的一種方式。
雲昭喝了一口溫茶,才緩緩道:“等那群閣老回來處理公務的時候,我自請去西郊縣先做一個示範點,讓他們看看。”
西郊縣是距離京都最近的一個縣。
雲昭想先從西郊縣開始。
等西郊縣做出了成績,自然能堵住那些口中三推四阻大臣的嘴!
“要離開京都?”謝懷卿眉頭微皺,用打趣遮掩住不捨,“你離開了,就又要我一個人面對那群老傢伙了。”
看著謝懷卿故作頭疼的模樣,雲昭忍不住笑了,“那你且忍忍,日後還有得忍的時候。”
謝懷卿湊近捏住了雲昭的耳朵,面上帶著笑意,眼眸卻微微眯起隱藏著一分危險,“不安慰就算了,還在這裡落井下石?”
他說這話的時候,距離有些近。
或許在兄弟之間,這種相處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雲昭不是啊。
她是一個性取向正常的女子。
面對這樣一個溫潤如玉又長得好看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侷促。
幾乎是下意識的,雲昭一偏頭,將自己的耳朵從謝懷卿的手中解救了出來,才慢悠悠開口,“不敢。”
別的臣子說不敢,此刻恐怕已經跪在地上以頭搶地了。
雲昭卻依舊穩坐在那裡,笑著說了這兩個字。
可正是因為這份不帶謹慎畏懼的親近,才讓謝懷卿更加歡喜與開心。
雲昭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
私下裡,她只將謝懷卿當做普通好友對待,偶爾說笑,談一些有的沒的。
“嚐嚐這個。”謝懷卿將一個切成四瓣的皮蛋放到雲昭的碗碟中,“這是御膳房根據你提供的方法,研製出來的皮蛋。”
雲昭看到熟悉的皮蛋,眼睛一亮,“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研究出來了。”
她嚐了一口,味道和記憶中的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好吃。”雲昭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被屋外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敲門聲兩下一停頓,是謝懷卿和暗衛定下的暗號。
聽到這個聲音,雲昭和謝懷卿對視一眼,神色陡然一凜。
“進來。”雲昭揚聲道。
緊閉的大門開啟又關上,一個穿著九品綠袍的少年進來。
他始終低著頭,行了禮後,就立刻將剛剛得知的暗報訊息一一道來:“剛剛收到訊息,有人打算在五天後對雲大人下手。”
“用毒、刺殺、射殺,三者都有。”
雲昭聽到這些訊息,臉色沒有怎麼變。
反觀是謝懷卿,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那雙如墨一般的眼眸醞釀著令人害怕的墨浪。
是對視一眼都會令人無比心驚的存在。
雲昭察覺到謝懷卿的臉色不對,立刻伸手輕輕拽住謝懷卿的衣袖,輕輕搖晃了一下,“這些我早都經歷過,又不怕這些。”
雲昭早年跟著謝懷卿在邊境對付那些流寇,還親自上陣殺敵過,並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再者,她還有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