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卿不是真的吃醋,他只是想知道,雲昭是更喜歡現在的他,還是更喜歡從前的他。
自從察覺到雲昭對王權的敬畏後,謝懷卿就在心裡設想過另一種可能——
如果他們都還是住在邊塞的謝將軍和雲將軍,如果他們還在邊塞並肩作戰,上陣殺敵,閒時垂釣吃酒喝茶,是不是之前雲昭就不會一點一點悄悄遠離他?
可世上最找不到的,就是如果。
假如假如,終究是假的。
好在,現在的日子依舊是令人所期盼的。
時到今日,看到雲昭畫的這一幅丹青是將軍時期的他,謝懷卿以為她還是更喜歡從前的他。
“我的謝將軍。”雲昭把丹青好好的放到桌子上,轉而捧起他的臉頰,有些好笑的說道:“我從未見過,還有人會同過去的自己吃醋的。”
“現在便有了。”謝懷卿順勢攬住雲昭的腰肢,將人往懷裡帶,專注的看著她,“總怕你更喜歡從前的我,而不喜歡現在的我。”
“都喜歡。”雲昭已經熟練掌握瞭如何快速哄好謝懷卿的方法,“是你,怎樣我都喜歡的。”
謝懷卿依舊靜靜的看著雲昭,抿著唇一言不發。
那雙如墨一般的眼眸中,彷彿蘊藏著萬千暗淡的星辰,帶著無端的落寞,似乎並不相信雲昭的這一套說辭。
謝懷卿這是故意裝作這副模樣的。
雲昭也知道他的故意的。
可他這副模樣,也終究是雲昭一日日一寸寸養出來的。
自己縱容的後果,也只有自己吃了。
雲昭湊過去像是拔火罐一樣,在他臉上胡亂親了許多下,才又輕聲說:“真的真的,我很喜歡現在的懷卿。”
“嗯。”謝懷卿輕笑一聲,拉著她的手將人徹底帶在懷中,“多謝淺央為我畫的丹青。”
這字是謝懷卿取的。
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會這樣叫她淺央的人,唯有眼前的謝懷卿了。
對雲昭來說,淺央是比阿昭還要令人心覺親近的稱呼。
雲昭聽到這一聲‘淺央’,偏頭笑了出來。
“那無虞想要如何謝我?”雲昭不等謝懷卿回答,直接提議道:“等顧嫣來了,放我去雲府住上兩日,可好?”
謝懷卿的好心情沒了,連帶著唇角微彎的弧度都拉直了一些。
“你想同顧嫣密謀什麼,是我聽不得的?”謝懷卿將人牢牢的鎖在懷裡,彷彿想要就這樣鎖到地老天荒一般。
“不是密謀,是閨房夜話。”雲昭晃了晃謝懷卿的衣袖,“如何?”
“一日。”謝懷卿同雲昭討價還價,“一日可好?”
雲昭心裡本來打算的就是一日。
如今聽到謝懷卿主動提出來,雲昭故作為難的皺眉想了許久,才嘆息一聲,裝作不情不願的點頭,“也行吧。”
“你恐怕本就打算的是一日。”謝懷卿捏住雲昭的耳朵,揉了又揉,說出她心裡的小算盤,“你這是怕我不答應,才故意說的兩日。”
若是雲昭真的需要兩日時間,那剛剛謝懷卿的討價還價完全就不可能成功。
她最開始打定的主意,就是一日時間!
“無虞果然瞭解我。”雲昭沒有否認,又同謝懷卿繼續解釋道:“此次出去同她們夜談,也是為了女子為官的事情。”
既然宮中已經多了一位女官,邊塞多了一位女將,朝中多了一位女官,那就合該將這些串聯起來,發揮其更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