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在天氣不冷不熱的時候,一碗酸辣酥肉熱湯喝完,讓雲昭額頭上已經冒了汗。
在宮外逛到將近黃昏的時候,雲昭才同謝懷卿一起去了為和親使團準備的客棧。
謝懷卿在馬車裡等著,雲昭一個人拎著食盒去了客棧二樓。
早上被暗一和暗二帶走的風覓嘉,就坐在窗戶邊上,眼巴巴的望著屋外,呆坐了整整一天。
倒不是暗衛們拘著她,不讓她離開驛站。
只是今日的風覓嘉,因為白日茶樓裡的衝擊,提不起任何興趣出門賞花看景品美食了。
她的一顆心都撲在了雲昭的身上,碎的稀巴爛,整個人都沒了精神氣,像個霜打的茄子。
雲昭拎著食盒進來的時候,風覓嘉就坐在靠窗的軟榻上,委屈巴巴的將自己給蜷縮了起來。
“一整日都不進一粒米水對身體不好。”雲昭把食盒放到了桌子上,把剛剛做好的飯菜一一端出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風覓嘉瞬間就轉過頭來,視線黏在了雲昭的身上,眼巴巴的盯著。
如果說剛剛風覓嘉還有千分之一的不相信,那現在雲昭穿著這一件淺藍色衣裙,就是把風覓嘉心裡的最後千分之一也給擊碎了。
“雲樘。”風覓嘉呆愣愣的看著雲昭,微微搖搖頭,“不對,我應該叫你雲昭,雲姑娘。”
雲昭看著風覓嘉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將剛剛買來的奶糖放到她的面前。
“當初女扮男裝是迫不得已,對不起。”雲昭看著風覓嘉,神情中帶著歉意,“是我愚鈍,沒有及時同你說清楚。”
“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風覓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左手扣右手,小聲說道:“你又不知道我喜歡你。”
他們西廝人一向敢愛敢恨。
喜歡是一個人的事情,風覓嘉又不是什麼蠻橫不講理的人。
是她當初沒有勇氣告白,才留下這樣一個誤會,怨不得任何人。
“別難過了,吃顆糖吧。”雲昭把奶糖往風覓嘉的眼前送了送。
雲昭的嗓音溫柔,像是三月的春風,“吃顆糖將往事放下,願風姑娘今後一生順遂,瀟灑肆意,無拘無束,喜樂無憂。”
風覓嘉聽到雲昭的一番話,眼裡又一次蓄滿了淚水。
你看,她喜歡的雲樘就是這樣很好很好的一個人。
上一次風覓嘉聽到類似的話語,還是聽父王母后對她說的。
“好難找啊。”風覓嘉的嗓音裡又帶著哭腔,面上是止不住的傷心,“我上哪兒找又好看又聰明又溫柔的人啊。”
反正風覓嘉沒有在草原上見到過。
這種哄人的活,雲昭果然幹不了。
她看著被自己越哄反而哭的越狠的小公主,一時間舉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了。
“總會有的。”雲昭將奶糖塞到風覓嘉的手裡,只能乾巴巴的轉移話題,“你往日裡不是最喜歡吃奶糖,要不要現在吃一顆?”
風覓嘉抽抽噎噎的看著雲昭,“那我要吃很甜很甜的奶糖。”
“這就是很甜很甜的奶糖。”雲昭眼神示意風覓嘉嘗一嘗。
等哄著她吃了一顆奶糖,又看著她吃了晚膳,雲昭才從客棧裡出來。
此時,天色已經染上了夜色。
客棧外的馬車上,謝懷卿都已經坐在這裡一連批了二十幾份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