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笑了兩聲,拿起旁邊的一個空籃子,“我也去摘一些櫻桃來吃。”
“我這有摘好的,大人直接拿去。”十七把手中的果籃塞到雲昭懷裡。
“自己摘才有一番趣味。”雲昭沒有接十七手中的果籃,而是拍了一下十七的肩膀,“改日再來找你玩。”
“好!”十七抱著籃子站在原地,看著雲昭和謝懷卿一前一後的朝著櫻桃樹深處走去。
十七吃了一顆櫻桃,哼著愉快的小曲,見四周無人,腳步輕快的朝著西邊坐落的屋舍走去。
“十七的腿,是怎麼回事?”一直等到十七離開,雲昭才問出心底的疑惑。
他才二十多歲,往後的日子還有很長很長。
雲昭不想這麼年輕的人,日後都要瘸腿度日。
“他裝的。”謝懷卿替雲昭拎著果籃,解釋道:“故意的。”
“裝……的?”雲昭仔細想了想,又覺得這確實是十七能幹出來的事。
十七的性格活潑的很,和錢萊都能稱上的親兄弟的活潑。
“他自從知道我買下這個莊子用來安置這些退下來的暗衛後,就一直纏著暗九說要來種田。”
謝懷卿說起這一段往事,看起來也是頗為頭疼的模樣。
雲昭鮮少看見這般模樣的謝懷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做了怎樣的事,讓你這一副表情?”雲昭用手指抹平他微蹙的眉頭,等著他的回答。
“他日日跟在暗九身邊唸叨,惹到暗九出門訓練地方的暗衛去了。”
“後來暗八也被他念叨的頭疼,自請去地方辦事。”
“再之後,他甚至打算給自己下一個不致命的毒藥,只為來這裡。”
雲昭聽著十七這一個個的損招,也有些心疼暗八,暗九了。
十七的磨人功夫,是真的強到離譜。
偏偏他還不覺得自己磨人,只覺得是自己的恆心打動了人。
暗衛營裡的人都很怕被十七給纏上。
“那之後呢?”雲昭覺得十七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為什麼想來這裡?”
“他說,他喜歡種田。”謝懷卿看著雲昭把櫻桃摘下來放到籃子裡,抬手把更高處的櫻桃枝往下拽了拽,方便雲昭摘。
“恐怕是這裡有他念之不忘的人吧?”雲昭想起從前的事情,問謝懷卿,“十六是不是也受傷退下了?”
十六是從前暗衛前二十里面唯一的一位女子。
飽讀詩書,擅長用雙刀,十七一直在追求她。
“她的左腿是陳年舊傷,不適合留在暗衛營,便也住在了這裡。”
“果然是這樣。”雲昭摘下樹上又大又紅的櫻桃放到籃子裡,轉念一想,“這女官選拔,不就有了人選。”
謝懷卿看著雲昭這般靈動的模樣,提醒道:“阿昭,走這條路,日後會很累。”
“沒關係。”雲昭大手一揮,覺得一切困難皆可破,“再困難的路不也走過來了。”
“每月十五日一休,日日早朝批奏摺也可以?”謝懷卿親眼看著雲昭聽到這句話後,神色瞬間變成一個小苦瓜。
“我的雲大人,封官的旨意已經下了半月,這次休沐後,便要日日上朝了。”謝懷卿提醒道。
雲昭經謝懷卿這麼一說,才恍然想起來這件事。
“這櫻桃看起來都不好吃了。”雲昭又摘下一些櫻桃,丟到了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