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舉措在正式施行之前,誰也料想不到後續可能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
每一項打破陳年舊規的舉措,都會充滿無數不確定性。
即使是從現代來的雲昭,也只能說可以儘可能的多規避一些風險。
在偏殿的這間書房裡,三個青年官員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孤兒院的後續事宜。
等他們討論到後半段的時候,已經用不著雲昭提醒,他們三個人就可以直接想出合適的決策來解決那些問題。
見此,雲昭端起桌子上已經微涼的茶水,一邊靜靜聽著一邊喝茶吃茶點。
人在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飛快。
在正殿書房裡批奏摺的謝懷卿遲遲不見雲昭回來,已經沒心思批奏摺了。
約定好的半個時辰內肯定會回來,如今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他還是不見那道身影回來。
又等了兩刻鐘,謝懷卿都快變成望妻石了,也不見人回來。
他直接把奏摺推到一邊,大步流星的朝著偏殿的書房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謝懷卿就看到屋子裡的三位青年官員討論的很是激烈。
雲昭就坐在旁邊喝茶吃點心,偶爾附和贊同兩句。
謝懷卿的身影高大,站在門口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
幾乎是謝懷卿剛剛到門口,雲昭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身影。
她的眼眸轉動朝著謝懷卿眨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出聲,繼續聽。
謝懷卿聽話的站在門口沒有動,聽著那三位青年官員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提出來,隨後又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解決。
他們三個人就像是一個小智囊團,互相解決著對方提出來的問題。
靜靜聽了半炷香後,謝懷卿目光幽幽的看向雲昭。
他此刻只有一個想法——既然他們都這麼有主意,那他是不是可以帶走他的雲大人了?
習慣抱著雲昭批改奏摺後,想要再改掉這個習慣,幾乎是難上加難。
更何況,謝懷卿並不打算改掉這個習慣。
謝懷卿的目光過於強烈,雲昭已經做不到忽視了。
“孤兒院後續的事宜,就全權交給三位大人了。”雲昭打斷他們的討論,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叮囑道:
“後面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寫個冊子給我。”
禮之揚幾人聽到雲昭的話,才止住了討論的話頭。
當注意力不再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一件事情上,身體的所有感知都會迅速回歸到正常值。
禮之揚察覺到身後有一道難以忽視的視線,他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謝懷卿。
禮之揚像是彈簧一個立刻彈了起來,轉身行禮,“臣參見陛下。”
聞時和文霖兩個人也立刻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身來行禮,“臣參見陛下。”
“免禮。”謝懷卿走進屋子,站在雲昭的面前。
在雲昭打算站起身時,謝懷卿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不用起來。
從前雲樘要站起身行禮,是因為那個時候一人想要越矩卻不敢,一人按下心緒只想做臣。
現在謝懷卿有足夠的理由可以讓雲昭坐著,不用再同他行君臣之禮。
在他們兩個的關係中,是夫妻,是摯友,是青梅竹馬,最後才會是君臣。
等禮之揚他們離開之後,謝懷卿才跟著提議:“日後他們想要找你談事,就去正殿的書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