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姿身為西廝左部王族唯一的公主,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的父兄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都說西廝人生在草原,長在草原,生性自由灑脫。
可生為女子又身為公主,她自幼便身不由己。
嫁人身不由己,來玄國做暗探也是身不由己,活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傀儡。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啊?
今日她的父兄可以用她夫婿的命,暗中逼迫她來玄國做暗探。
明日她的父兄就敢拿她母親朋友的命,繼續暗中逼迫她來當這個必死無疑誘餌!
見雲昭猜出她只是一個誘餌,風姿衝著雲昭挑眉一笑,帶著不顧一切的挑釁,“殺了我,兩國必開戰!”
她的父兄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攻打玄國了。
如果不是右部的那些人遲遲不同意,恐怕都不需要她這個誘餌,就已經直接開戰了!
“不殺你,西廝左部也會再找一個由頭,繼續開戰。”雲昭語氣篤定的看著風姿,眸光銳利,“殺不殺你,都改變不了這個結局。”
風姿知道雲昭說的是對的。
西廝人打或者不打,都不是她一個公主能夠左右的。
“是啊,改變不了什麼。”風姿低下頭,心中頓感悲涼。
雲昭見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扭頭衝謝懷卿眨眨眼睛,拉過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下兩個字。
手指在掌心一筆一劃的寫出來,落在謝懷卿的心裡,逐漸演變成了兩個字:信我。
謝懷卿知道,雲昭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雲昭適時說道:“不知風姑娘可否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給風姑娘指一條明路。”
她見風姿抬眸看過來,心中穩下大半,“風姑娘意下如何?”
“你問,我不一定答。”雖然她對自己的父兄沒什麼感情,但論遠近,風姿也不會對雲昭知無不言。
雲昭問第一個問題:“那些藥人是誰的手筆?”
風姿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能回答的。
她疑惑雲昭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猜不出原因來,風姿放棄思考,回答道:“這是我兄長的手筆,他師承左道巫醫,自小煉製的藥人。”
“這些藥人是我那兄長煉製廢的,在我離開時全給了我,讓我多些人手幫忙。”
說是幫忙,其實更像是添亂,暗中給她多加一些掣肘。
從前在草原的時候,她多次索要都不得。
現在離開了草原,反倒是全給了她。
這是巴不得她不小心沾染了這些人的血,中毒身亡在玄國啊。
風姿想到這一層,眼底閃過一抹諷刺。
“那些同我相像的女子被你抓來後,都是怎麼處置的?”雲昭問這一個問題時,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風姿的回答,取決了雲昭之後的決定。
“全被我關在了小屋子裡,琴棋書畫,詩經典籍的養著。”風姿嘆息一聲,故作無奈的說:“養成雲大人這般模樣,可是要費很大工夫的。”
這句話風姿說的不假。
世上只有一個雲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