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之神教會的那位牧師在四位工匠的作品被獻給了工匠之神的神像後,便站在神像之前,做出張開雙手敞開胸懷的樣子,並且口中喃喃說著什麼。趙吉估計這位牧師正在向他的神明祈禱,他不知道神明會不會在此時回應,想來豐收節都是在一天搞得,神明們相必很忙才對。
趙吉想差了,擺在工匠之神神像前的四個作品先是發出了微微的紅光,而後工匠之神的神像也同時發出了輻射般的盛大紅光。與此同時,正在祈禱的牧師此時雙眼泛白,頭上出了許多的汗水,汗水微微的在他的頭上猶如蒸汽一般散發,顯得很是詭異。
四位工匠反而顯得非常興奮,對著情形怪異的教會牧師頂禮膜拜了起來。
牧師在原地頓了一會兒後,終於有了反應。他渾身抽搐了一下,接著身上發出陣陣龐大的紅光走到了被獻上的四個工匠作品前,首先捧起了離他最近的長劍觀察了起來。
“哦,紅銅與受星光照耀的鋼鐵混合鍛造的長劍。”年老的牧師發出了猶如雄厚中年人一般的洪亮聲響。趙吉愣了一下後意識到,這個聲音明顯不是剛才這個牧師主持慶典開始時發出的聲音。
他也注意到,工匠之神教會的神職人員們緊張的組成了人牆圍了一個圈子,將四位工匠和他們的作品還有牧師和神明神像都圍了起來,不讓周圍的人靠近和觀看,各個教會的神職人員身上也微微的發出了紅光。同時一些工匠也自發的組織起來幫忙圍著圈子,不讓疑惑的民眾靠近,但他們也都轉過頭頻頻把注意力集中到行為怪異的牧師身上。
趙吉在屋頂上看的清楚下面的場面,他在心裡猜測,下面是不是工匠之神的神明意識親至了,這可是真是刺激啊。對於神明的身份他剛才也有過懷疑,是不是工匠之神教會的牧師自己在搞神秘,但想到對方是正規的神明信仰,同時也是很正常的教會,應該不會敢冒大不違,在神明神像跟前搞這種鬼頭。
這種情況只能是肯德爾城的慶典吸引到了工匠之神的注意,自己把精神轉移到這裡了。具體怎麼回事趙吉不太清楚,但估計此時正是神明在控制祂的牧師的身體品鑑工匠們獻上的作品了。
“長劍的材料還算有些取巧了,但至少算是稍微跨過了那條界限,這一點做的很好。只是這把長劍的型制已經不流行了,規規矩矩的型制太過於保守。”疑似神明附身的牧師在簡單品鑑一下長劍後,轉過頭對著打造出這把長劍長劍的工匠接著說道:“你,需要學習一下最近長劍的型制發展了,到你們這裡的行省首府去,那裡的教會會安排你接下來的學習的。”
打造出長劍的工匠跪地對著神明激動的回道:“我我我,我會去的,請對我再說兩句話吧,求求您了。”
神明沒有理會對方,把長劍隨手插在石質地面上,堅硬的石頭地面就好像是沙子一般,被長劍直接插進去少說二十厘米深,隨便的就固定住了豎直著插進的長劍。
牧師接著走進甘納師傅的作品,走進後伸手一引,盾牌就飛到了祂的手中。
“純熟的技藝,是這個型制盾牌所能達成的完美狀態了。哦,我見過你,七年前在另一個城市的慶典上,我見過你和你的另一個作品。”牧師的注意力留在了甘納的師傅身上。
甘納的師傅面上沒有表情,只是開口說道:“尊貴而偉大的神明,您的信徒祈求您給予愚鈍的我前進的階梯。您的信徒祈求您給予愚鈍的我前進的階梯。”
神明摸了一把下巴上的鬍子,但好像對這個牧師的鬍子不是太滿意:“還沒有突破那個界限嘛,與上回相比,你的進步不能說沒有,但就好像是瞎眼的老犬,只會在原地打轉,發出哀鳴。”見甘納的師傅只是在對祂不停重複著那句祈求的話,神明終於是給了他一條道路:“行了,出發向北,穿越人類的邊境,你祈求的突破就在那裡。但是,如果你只是會這麼單調的重複著一句話,那還是早早的別想著突破了,回到家鄉里多收幾個比你聰慧的徒弟說不定更有用。”
得到神明指點的甘納的師傅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對著神明跪著,身體蜷縮在一起,臉也埋在胳膊中不漏一點,緊緊的蜷縮了起來。
神明不再理會他,走向了下一個作品,口中用所有人都能清晰聽見的話語嘟囔著:“一大把鬍子,還在哭泣,真是羞愧那把好鬍子。”
神明走向的下一個作品是木偶。祂把玩著木偶,將木偶擺弄著幾個造型動作,然後木偶緊接著便發出了紅光,開口說起了怪話來:“小小木偶身上光,衣褲沒有彩漆裝。木嘴無法開口講,羞澀心情在心房。”
“嗬,還貧嘴!你之後給它做一身精巧的衣物鞋帽吧,就這麼光著也不好。”神明對著做出精巧木偶的工匠吩咐道。
神明伸手在空中虛捏了幾下,把空中散發的紅光捏出了一個半透明的紅光心臟出來,接著把這個散發出紅光的虛擬心臟拍進了小木偶的身體:“好了,你就叫木偶加列,找你的父親玩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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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把小木偶放在地上,木偶身上的紅光很快就縮排了木製身軀裡,然後手腳動彈了一下,木偶想要走到製造出他的木匠父親身邊,結果剛一邁開步,就摔倒了。
“哈哈,沒有誰是出生就會走路的,哪怕是草原上最矯健的羚羊,也得在出生後過一段時間才能學會跑跳。你個小木偶,先好好練習走路吧。哈哈。”神明對木偶發出了嘲笑。
木偶的小臉明明是木頭,卻皺成了一團:“羚羊血肉造,出生豺狼咬。小小木偶好,父親會關照。”
製造出木偶的木匠趕緊把跌倒在地的木偶抱在懷裡,小聲的對著他心愛的作品說著話。也不知說了什麼,引得小木偶發出了咯咯咯的歡快笑聲,木匠也發出了歡唱的笑聲。
與一旁依舊蜷縮在一團的甘納師傅相比,這一哭一笑,真是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