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騎上舔血草,手一揮:“出發!”
數十名年輕人便趕著車馬,揹著一些他們看上的東西,排成長長的隊伍從盜匪營地大門向外出去。
照明的火把被點起,前前後後的火把猶如一條發光的蛇,從山坡上向下緩慢爬行而去。
知道附近沒什麼危險,基爾讓年輕人走在前頭,他在隊伍最後壓陣。
轉過頭看著冒出滾滾濃煙的裂隙山洞口,還有一座座塞滿盜匪屍體被放火點起的木頭屋子,他鬆了一口氣。這地方不知道產生了多少罪惡和痛苦。
只有一把火燒了,才是這裡最終的好結果。
盜匪頭領床下的通道他剛才在通風一陣後過去看了。
不經常開啟的通道內部連線著一個地窖,出乎基爾的預料,那裡並不是什麼他預想中的藏寶室或者什麼,單純的就是放置好幾個頭顱的儲藏室。
一個長條桌子上精心放置著數個被風乾的男性人類頭顱,每一個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擺放風乾頭顱的金屬盤子前,還各自放著一件件碎裂的武器。
稍一打量,基爾就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的了。
那是一個存放戰利品的地方。
每一個風乾人頭,估計就是那個外號胖子的盜匪頭領之前人生中打敗的一個個強敵。碎裂的武器顯然也是敵人的兵器來著。
經過詢問一個被俘的胖子團伙盜匪,基爾佐證了他的判斷。
既然這樣,那地方就沒有什麼有效價值了。
將放置人頭的木桌子點燃,讓它們跟整個盜匪營地都步入火焰之中淨化。
等隊伍的火光稍微走遠一些,基爾這才跳下馬來,來到之前被他斬殺的荒蟒大蛇跟前,抱起粗大沉重的蛇軀,基爾消失,連帶著長長的蛇軀也跟著不見。
隨後他再出現,但卻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手裡抱著的蛇軀沒有了。
“走吧,咱們跟上。”
基爾翻身上馬,不顧舔血草的好奇眼神,磕磕馬肚子,讓它沿著盤山土路跟上隊伍。
細碎的雨滴並不能給帶有油脂的照明火把什麼干擾,只能給它們稍微增加些許的噼啪響聲。
但降雨畢竟還是讓空氣溼潤又冰涼起來。
擠在嘎吱作響的馬車上,被救的民眾顧不得盜匪衣物上油脂的臭味,一個個擠在一團,又裹起厚實的獸皮衣物。
他們小聲抱怨起來,嘟嘟囔囔的,讓走在馬車兩旁三三兩兩的年輕難民不住的拿眼睛瞟他們。雖然那些話聽起來不怎麼好,但年輕人們都知道這些人之前都被邪惡兇殘的盜匪折磨了很久。少許的抱怨他們並不在意。
但一同走路被捆著的八個盜匪卻開口咒罵了起來。
“你們這些傢伙,坐著車還嫌棄,要不跟我換換?下來活動一下。”
“老子們捱了打,還要被押著走路,你們還有臉抱怨?”
“一個個的,早知道就該剛才宰了你們。”
但局勢變化,被救的人卻不再懼怕那些被捆著的盜匪了,一個年輕商人向後趴在一個木箱上,對著被繩索連著馬車的盜匪嘲諷道:“你們幾個,剛才沒被我打夠?要不要嚐嚐我的尿,老子站在馬車上,等一下尿你們一臉一身,看你們還抱怨不!”
被繩索綁在馬車後面步行的幾個盜匪臉色大變,立即咒罵起來,結果一看那個年輕商人真有解褲子的打算,立即便老實的閉了嘴。
旁邊的年輕難民看的好笑,都紛紛笑了出來。
不過年輕商人以為這些種地的在笑他,便真的解了褲子,將那話兒對準馬車側面的年輕難民:“你們有什麼好笑的,再笑,就張嘴嚐嚐我的味道!”
這話惹怒了一個離得最近的年輕難民,直接舉起手抓住年輕商人的腳腕,把對方往馬車車廂裡一推,轟隆一聲摔了個重的。
被自己人砸了的獲救民眾立即咒罵起搗亂的年輕商人和動手的年輕難民,可週圍的十多個年輕難民湊過來一圍,車廂裡的人就老實的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