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又閒聊了一陣,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肯德爾人和本地計程車兵們則大量的聚集了過來,都是聞著味道和受到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催促,跑來這裡吃飯。
廚子們忙活的灶臺旁長條木桌很快就坐滿了人,但基爾他們這裡因為有兩位農神教士在,所以就連臉皮最厚計程車兵都跟他們保持了一小段距離。
這是尊敬與敬畏。
但就算木桌上坐滿了人,還是有許多士兵沒地方坐下吃飯,但沒關係,他們往往用自己的木碗與木勺領了食物後,便端著食物往自己今夜住宿的營房走去。
畢竟是固定的軍營,營房雖然住滿了士兵,但依舊可以在屋子裡吃飯。
沒那麼多的人去管這點。
基爾也給自己和血牙斯特打了一碗食物,熬成糊狀的豆子糊內加了一些其他蔬菜,看起來一團糟,但吃到嘴裡卻味道不錯。
酸鹹很有滋味。
配上一塊粗糙的麵包,或者麥餅,都挺不錯。
本地士兵們還將晚飯也玩出了花,跟肯德爾人規規矩矩的用勺子舀豆子糊吃一口,然後再咬一口主糧不同,本地士兵將又幹又粗糙的麵包用匕首切開,然後將麵包中間勉強能柔軟一點的面芯掏出來先一步吃掉,隨後再用勺子將滾燙的豆子糊盛在被挖空的麵包中。
他們也不先吃,而是就這麼拿著,一邊跟同伴閒聊,一邊等候滾燙的豆子糊將麵包浸透變軟。
等手中捏起來的麵包不再幹硬的時候,他們找準時機,再也顧不上閒聊,啊嗚一口就咬向手裡的鬆軟的麵包。
狼吞虎嚥般的將鬆軟度、溫度、混合度都恰到好處的這份食物吞進肚子裡。
基爾和其他肯德爾人一樣,都看的睜大了眼睛,沒想到還能這樣吃東西!
還沒完,人家蒙託卡人還有另一種吃法,作為主糧的除了乾硬的麵包,還有另一種東西——麥餅。
不過本地的麥餅被軍營的廚子們做的更薄,大小也就稍微比手掌攤開稍大一圈。本地士兵將這剛烙出來的新鮮麥餅攤在桌子上,也不嫌長條木桌乾不乾淨,就這麼大大方方往上一鋪。
隨後用勺子將豆子糊舀出往麥餅上一灘,再用勺子底部抹平。
這時候,這樣吃計程車兵便會露出早有準備的表情,從各自的懷裡拿出他們早已準備的新鮮蔬菜放到麥餅中間,左右一合,捲成長棍狀食用。
真的是什麼蔬菜都能捲進去,有人拿出買來的新鮮嫩芹,也不管能不能咬斷,就往麥餅中捲進去。
有人拿出一根帶著鬚子的長條紅蘿蔔,大大方方的捲進麥餅中,大口嘎嘣脆的吃了起來。
還有人得意的將一塊又幹又鹹的風乾鹹肉拿出來,在周圍人的口水吞嚥中,拿匕首在風乾鹹肉上切下一片片薄如蟬翼的半透明肉乾片,一點點的在麥餅中間排成一列。
隨後再收起匕首和風乾鹹肉,小心的塞入自己的胸口衣服內。最後再揚起下巴,將鋪了一層肉乾片的麥餅捲起,裝模作樣的小口嚼動起來。
基爾看的都快笑死了。
本地計程車兵雖然吃喝不愁,但收入的確不是很多,吃這麼點肉就得意的不行。明明他們蒙託卡城緊挨著肉食產出非常高的卡文領不遠,這裡的肉食雖然依舊不是普通民眾能常常吃到的食物,但稍微過個節日,大家也不是吃不到。
基爾搖搖頭,沒有打仗時計程車兵收入真的十分有限,這也導致一旦軍隊戰敗後,手裡有了武器和組織計程車兵們,大多寧願打家劫舍也不會再想著主動到貴族身邊重新集結。
他和血牙斯特大口的吃著晚飯,基爾只吃了一碗沒怎麼吃過的豆子糊就不吃了,因為他食用這些食物沒什麼作用,身體的能量與養分,早就透過每天吃怪物肉給超額滿足了。這些豆子糊,他就是覺得略有新奇,嚐嚐而已。
而血牙斯特則拿起了一塊粗糙的麵包,用匕首切成小塊泡進豆子糊中食用。
一旁,兩位教士都沒吃飯,他們放低了聲音,小聲的談論起了某一種農作物的種植方法。
巴塔爾教士在閒聊中頻頻扭頭看向軍營大門,一副迫不及待又略有忐忑的感覺。
“不用擔心,男爵大人估計天黑後不久就會回來了。畢竟總不能在蒙託卡子爵那裡過夜對吧?他畢竟是外地的帶兵貴族領主,不合適過夜久留。”
科拉爾教士安撫兩下。
果然,沒過多久,便有男爵大人的親衛先一步從軍營大門外進來,檢視情況後,引入了騎馬的肯德爾男爵與克勞騎士。
兩人身邊跟著數量不少的男爵親衛和侍從,親衛們都騎著馬匹,而侍從們則一前一後乘坐著兩輛馬車,前後馬車中間還夾著一輛男爵大人的馬車,但他本人並未坐車回來。
“大人回來了,基爾跟上,咱們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