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的話,讓觀賞貴賓室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顯然,作為各家商會的骨幹人員,平時沒少收到自己商會商隊遇襲的訊息。而帶來的損失,從一條商路能養活那麼多盜匪團伙上就能看出,估計少不了。
但基爾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沉吟了一下後,又接著說道:“但是,還得小心,驅趕走了狼群,又來了猛虎。”
“哦?”
斯科特先生笑著問道:“猛虎?是說那些毛絨絨的小東西嗎?就它們?哈。”
那不屑的聲音,似乎他雖然看好長毛山貓獸人的實力,但還是不以為然。
但邦托里薩先生卻用手指摩擦著腮幫上的花白鬍須,眉頭皺了起來:“基爾騎士,請你繼續說。”
基爾聳聳肩膀:“雖然現在那些小小的異族還居於山林之中,並沒有大規模的與人類社會發生接觸聚居。但如果它們被召集武裝起來後,打跑了多恩鎮附近商路上危害的人類盜匪,而後取代那些人類盜匪呢?那事情是不是就會變得比如今的局面更為複雜了?”
“普通盜匪都很難對付了,更不要說這種小東西在偏僻無人野外劫掠商隊的能力了。我想,到時候只要有一支長毛山貓獸人的部落,是部落吧它們?”
對長毛山貓獸人最瞭解的邦托里薩先生點了點頭。
“只要有一支部落嚐到了劫掠人類商隊的甜頭之後,讓它們將訊息在異族群體內廣泛傳播開來。那商路上就沒有平靜日子了。想一想,每時每刻都得提防齊膝深的草叢中有偷襲的異族存在,商隊還能不能在野外過夜了?”
所有在場的商人都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面色難看。
“所以,基爾騎士。我們是不是要將這些小小異族給這個了?”
‘幹扁的奧利爾’先生伸手做刀抹了抹脖子,意思不言而喻。
奧托斯菲滕先生擺了擺手:“請不要做這種可怕的事情好吧?雖然騎士說的可怕,但至今咱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類似的訊息對不對?這些靈巧的長毛山貓獸人雖然比哥布林強一些,但怎麼說跟人類還算友好。對不對,邦托里薩先生?”
頭髮花白的邦托里薩先生沉默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它們雖然有些本領,但畢竟發展水平還很稚嫩,幾十年前它們什麼樣子,如今它們還是什麼樣子。所以,單靠它們自己的話,至少數百上千年不會成為什麼氣候。回到最初的問題,奧托斯菲滕,還是不要派人並投資將它們集合起來武裝,這些長毛小傢伙,就該待在它們的山林裡生活。我們人類自己的事情,哪怕麻煩一些,還是不要依靠異族最好。”
邦托里薩先生的最後發言,算是得到了貴賓室裡所有人一致的認可與掌聲。
伴隨著搏鬥場高處稀稀拉拉的掌聲,底下場內的情況倒也同樣有趣。
尤其是掌聲響起的時候。
讓我們將時間拉回奧托斯菲滕先生向咱們的基爾發問的時候。
這時候,地面微紅,血腥味四溢的沙土場地上,戰鬥雙方的局勢基本已經明朗起來。
長毛山貓獸人這邊,除了一個被木棍砸地震的暈乎乎的傢伙遠遠的靠在搏鬥場牆邊休息外,其他七個長毛山貓獸人,已經呈圓形包圍狀,將還在頑抗的哥布林頭目包圍在場地內。
它們身手敏捷,動作靈活,只需邁動小短腿左右橫跳,就能輕鬆的閃躲開來哥布林頭目蠻橫的木棍砸擊。
更不要說它們還有一條又細又長,但非常結實有力的尾巴呢。憑著這條尾巴,長毛山貓獸人們都能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憑空依靠尾巴支撐地面,從而改變自己身體的任意移動方向。
總之就是局勢大佔上風,雖然對付‘高大’又有一身骨甲防護的哥布林頭目沒什麼拿下的辦法,但它們畢竟佔據了戰鬥的主動權。
而哥布林這邊,之前四個一開始就被打倒的哥布林,此時依舊沒從地上爬起來。它們嘴裡哀嚎咒罵聲音響亮,哪怕圍觀的人類聽不懂哥布林在罵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好詞,這點對於同樣說話不乾淨的圍觀貧民們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大家猜都能猜出什麼來。不外乎就是問候對方全家人的健康,還有對方雌性的生育情況與伴侶忠誠情況而已。
但隨著這四個倒黴傢伙在戰鬥中從趴地狀態翻過身來後,這時候眾人才發現,原來這四個傢伙竟然在戰鬥剛開始的時候,就被近戰長毛山貓獸人發動突襲,用撿拾來的殘破武器劃爛了眼睛。
至少就趴在觀眾席邊緣離得近的人所看到的,這四個哥布林的眼睛都徹底瞎了,別說參與這場戰鬥,之後能不能正常走路都是難事。
如果是人類社會中發生了這種情況,傷者還有在教會被治癒的可能,哪怕用神術治療花費甚多,但總歸有這個可能。
但哥布林社會,就當哥布林有社會吧,這四個哥布林的如今情況,基本在哥布林社會中屬於被判處了死刑,領取了死亡通知書的那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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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到荒野或者森林中自生自滅已經算是好的了,運氣差一點的,甚至被其他哥布林獻祭給不知道什麼東西都有可能。更有甚者會被哥布林的首領直接處死,隨後屍體被拿去放置到樹洞中培養蘑菇或者肉蟲。
當做引誘其他貪食猛獸的活體誘餌都很有可能。
而另外三個綠油油屁股冒血的哥布林,此時呈大字躺倒在地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與人類一樣鮮紅的鮮血,以不輸於之前肥壯打手潑在場上的動物血漿量一樣多,染紅了本就微紅的沙土地面。
最後四個普通的哥布林,則縮在了它們來時的金屬柵欄旁邊,以一副人們傳統印象中經典哥布林的形象,苟且偷生,試圖在戰鬥被宣告結束的第一時間,就鑽進降下來的金屬柵欄內。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哪怕它們來時氣勢洶洶不可一世,如今卻像是幾隻跳鼠一樣卑微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