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一行人在旅館裡正慶賀吃喝之時,旅館外的街道對面陰暗處,一隊人正躲藏在不被月色照耀到的陰暗處。
看著對面旅館裡透露出的燈火,老菲斯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的向身旁蹲著的一個盜匪問道:“看清楚了?是這裡嗎?”
藉著照耀在旅館外面掛著招牌上的月光,這個之前曾假借在城門售賣木炭,實為偵查跟蹤的盜匪,肯定的給同樣蹲在陰影中的頭領一個回覆:“是這裡,沒錯的。你聽,那些該死的東西都還在裡面慶賀呢。”
嗅了嗅,這個盜匪一臉羨慕的說道:“這味道!吃的還挺好的,該死,他們哪裡來的錢?”
老菲斯清楚,之前監牢中是有關著幾個商會中的領隊的,都是冰汛關裡的商會,對方哪怕因為逃跑沒有錢,回到冰汛關裡後,靠臉就能佘來不少的物資和錢款。
只是安排一個被包下的旅館對這些地頭蛇來說是很容易的。
“頭領,要不咱們這就讓兄弟們衝進去?”另一個盜匪低聲問道。
陰暗中看不清老菲斯的臉,摸摸下巴上的鬍子,生性穩妥的他,覺得還是應該再探查一下。
他做了個手勢,之前一直在這裡暫居房屋外放暗哨的那個使匕首的盜匪湊了過來。
“伊戈納,你過去看看,如果是他們,你就做手勢,兄弟們就衝過去。如果不是,就裝作投宿的人。”老菲斯低聲給那個使匕首的伊戈納吩咐道。
這個人才是老菲斯真正的心腹。
點點頭,這個盜匪收起手上擺弄的匕首,將其掛在腰間。佝僂的身形立即挺直了起來,走出街道的陰影,裝作一個正常的旅人來到對面的旅館門外。
咚咚咚,他用拳頭砸響了幾下門。片刻,一個旅館夥計開啟了已經關上的木門。
打量了一下敲門的人,旅館夥計回應:“來住宿還是用餐的?不過不好意思,今天我們店裡被鐵甲馬商會給包下來了。如您所見,都是人,已經不能再招待您了。”
伊戈納搓了搓手,裝作好奇的樣子望了望裡面正在碰酒杯喝酒暢飲的那些逃跑民眾,眼尖的他接著屋裡亮堂的光,看清了好幾個曾經有見過的被囚民眾。
舔了舔嘴唇,他低聲的笑了兩下,看到面前的旅館夥計面帶詫異的看著他。
他也不裝了,伸手向後揮動了三下。
看到前去偵查的伊戈納揮動了三下手臂,老菲斯拍拍身旁的一個個盜匪:“確認了,都給我衝上去,旅館裡的人都殺掉,尤其是那些民眾。旅館的人跑的話,就不要追了。”
盜匪們一個個抽出偷偷攜帶進來的小斧子和短劍,滿臉興奮的衝出了街道的陰暗處。
老菲斯自己沒動,他帶來的這些精銳身手都不錯,每個人都曾殺過不止五個人,而且都受到過他們落袋洞頭領們的培養。幹掉這些放鬆警惕的民眾沒有問題。
這個時候,他已經在考慮著等一會殺戮之後的事情了。
幾個有被通緝的盜匪必須連夜出冰汛關,而身份沒有洩露的盜匪則要趕緊避開等一下趕來計程車兵,儘量走小路的返回他們躲藏的地方,燒掉沾染血液的衣服,將同樣會染血的武器則要裝箱埋藏起來,還得給他們準備洗漱的熱水,將沾染在身上的血液也洗掉。
如此一來,等到明天士兵全關卡搜查到他們這裡的時候,他們只會是略有可疑,而不會被人為是真兇。畢竟整個冰汛關裡有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了,真要查的話,那些士兵不要命了?還是士兵們的上級不要命了?
伊戈納聽到背後不遠處傳來走動的聲音,臉上的笑意更勝。
他面前的這個旅館夥計覺得眼前人不對勁,正想關閉大門,卻沒想到木門被對方用腿腳給擋住了。
接著他就感到腹部一涼,一把鋒刃冰涼的匕首捅刺進了他的肚腸中,“呃。你怎麼?”旅館夥計感到疼痛難忍,想呼喊,卻被接下來連續的幾匕首給刺的失去了開口的能力。
伊戈納將被捅了多下的旅館夥計直接推倒在地,將半關的木門整個拉開,然後自己閃躲在一旁。
果然,身後衝上來的那些粗魯壯碩的傢伙們,直接擠過他的身邊,哈哈怪叫著一個個舉起各種短兵器衝了進來。
基爾連喝了幾杯麥酒,正大口的吃著一道水煮土豆泥,以緩解胃腸向他發出的飢餓訊號。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在旅館大廳門口拒客的旅館夥計直接倒在了結實的木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本來還熱鬧的旅館大廳內,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雞,全都安靜了下來。
然後,猶如旋風烈火,從被開啟的木門處,湧進來了一批猙獰怪笑的強壯陌生人,他們身上都各自拿著一些短柄的武器,一靠近餐桌,就揮舞起來,砍翻了一個站起來,驚訝看著他們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