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趙吉在城裡獵人據點中自己的床上醒來。
他盯著木製的屋頂,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昨晚是怎麼回來的了。摸摸還穿在身上的昨日衣服,胸口處多了些發出異味的嘔吐物,但衣服內部的小錢袋還在。
他挪動著靠在床邊的木製牆壁上,藉著木窗縫隙透露進屋子的光斑數了數袋子裡的貴重錢幣。發現數目沒有缺少,這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他隱約的回憶起昨日傍晚發生的事情了。
工匠們內部營業的酒館,裡面用糧食釀造,並經過蒸餾的酒水真是夠勁啊。
嘴唇有些發乾,他將錢袋往枕頭下一塞,踉踉蹌蹌的開啟門往樓下走去找水喝。
樓下,早起的老獵人託斯特正在爐火邊上乾淨石臺烤制麥餅。
看到邋里邋遢的基爾從樓上走下來,他哼了一聲給基爾拿來了裝水的陶瓶。瓶子就放在爐火不遠地上,瓶子和水都溫溫的,基爾尷尬的道了聲謝,這才拔出瓶塞大口將溫水灌下肚去。
咕咚,咕咚,咕咚。
灌了半肚子溫水,基爾這下子清醒了過來。
“託斯特。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啊?”
將瓶子放下,基爾湊到爐火旁邊,用手將胸口衣服上幹掉的嘔吐物搓掉,並用腳側著踢進爐火中。
看小基爾清醒多了,託斯特將一張烙好的麥餅遞給基爾,隨口說道:“你自己走回來的。嘿,唱著怪模怪樣的歌聲,邊走邊吐的在房子門口拍門。”
他自己也拿了張麥餅在手上,然後用一個木勺從旁邊的罐子中舀出一些醬料抹在麥餅上。
老獵人衝基爾揚揚勺子,但基爾搖了搖頭,於是他接著說道:“隔壁守衛政務所的衛兵也過來檢視情況,我說你喝多了後人家才走。走之前還罰了你十枚銅幣的罰金。”
基爾揚揚眉頭。
老獵人狡猾一笑:“我用你的錢給付的罰金。就這麼回事。”
基爾趕緊一摸腰間結實錢袋的鼓脹,發覺的確是輕了一些。不過這袋子裡的錢他如今已不怎麼在意,都是平常生活零花所用的。十枚罰金就十枚罰金吧。
想到這裡,他將手裡的麥餅放進嘴裡一咬,粗糙的麥餅材質讓他的牙齒舌頭清晰的感知到了,除此之外,還有著一股粗糲的糧食味道。
除了因為材料沒有經過精磨顯得有些粗糙之外,其實不賴。
尤其是適合他這樣宿醉剛醒的人來說。
肚子剛灌了半壺水,這顯然不能糊弄自己的胃。昨天晚上在酒館吃的東西估計早已經隨著嘔吐,凍結在了工匠區到這裡的一路之上。
沒什麼貨的腸胃急需真正的食物來振作起來。這張老人現揉搓烤制的麥餅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吃著東西,基爾跟老同伴分享了他昨天訂做的新式金屬盔甲的訊息。
不過這對經常看拉妮莎騎士穿戴騎士盔甲的獵人們來說,並不是什麼能讓他們吃驚的訊息。
“一會兒吃完你去參加隊伍裡逝者告死儀式麼?”
老頭將手邊的麥餅蘸醬吃完後問道。
基爾這才想起來昨日的那位亡者之神教會的教士曾說過,的確只給了一天的時間讓家屬在家裡舉辦其他信仰宗教的逝者離別儀式。
不過他跟那位死去的老獵人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對面的託斯特倒是教過他射箭,如果是他死了的話,基爾倒是願意為其做些什麼事。但其他人就算了。
所以基爾搖了搖頭。
“你不願意就算了,我現在就過去。據點裡就你一個人在,看好屋子。如果出去的話,記得將火爐中的火給滅了。”
老獵人補充了一句:“把旁邊水罐裡的水澆上去就行了。”
說完,老獵人起身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