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賊僕一被致盲,雖然很是震驚,但身手卻並未慌亂,只用聽著基爾的腳步聲,就鎖定了基爾的位置,隨後單獨的左手從腰部一抹,順勢抽出投擲飛刀,甩動手臂中將其投擲出去。
他的動作飛快,一把接著一把的飛刀從手中投擲而出,緊緊的將基爾釘在原地,不得不左支右擋的用金屬盾牌抵擋襲來的飛刀。
說來也是,如果基爾沒有使用加快反應的藥丸,他此時反倒是應付不來盜賊的反擊。多半會頂著盾牌衝擊而上,靠近敵人戰鬥。
但他此時反應飛快,反倒是因為有能力對手的反擊而留在了原地。
噹噹噹當。
連續的用盾牌接下彈飛飛刀後,基爾再看向盜賊,發現對方此時雖然被致盲,但動作依舊靈巧,側向幾個翻滾,就消失在訓練場的黑暗中。
基爾將長劍轉向,讓散發出的白光照耀過去尋找敵人的蹤跡。
雜亂非常的地下訓練場遮擋物頗多,各種假牆假窗戶遍佈,之前被盜賊學徒們當做靶子的幾個木頭半身像,此時在不是非常明亮的光線照耀下,哪一個都像是之前的盜賊。
基爾直衝而上,一腳踢翻一個大木箱,結果裡面是空的,並未藏人。
他再推開一道假窗戶,結果一人高的假窗戶後面也並未有人。
“跑哪裡去了?”他嘟囔著,雖然找不到人,但大致還是判斷對方並未逃離。
嗖的一聲,基爾嘟囔聲剛落,從他的身側就被盜賊投擲來了一枚飛刀。
這枚飛刀從基爾的視線盲區投擲而來,雖然他聽到了些微的響聲,但並未反應過來,這枚飛刀就狠狠的紮在了他的盔甲上。
“呃。”悶哼一聲,基爾立即縮身轉向,劍盾牌頂在攻擊的方向。
這把飛刀插在了他的右胳膊之上,雖然經過了硬牛皮盔甲的防護,但飛刀的尖端還是扎穿了他的盔甲,有一到兩厘米的刀尖扎在了他的胳膊上。
基爾將長劍倒轉,敲打兩下將飛刀從盔甲上敲掉,低沉的痛哼中,基爾感覺到手臂傷口正在出血。
不過並不是很嚴重。
他想到了克勞騎士的教導,生命能量被操控後,是可以用來自我止血與修復身體的,只是低水平的操控力效果有限。
但有總比沒有強,他沉下心來,一邊用本能的防護可能襲來的攻擊,一邊用手觸碰腰間皮袋中的木頭人偶,激靈一下被那東西刺激,隨後啟用他自己對自身生命能量的操控力。
‘部分,不要太多,一部分生命能量就行了。’基爾心裡尋思著,讓身體軀幹處的一部分生命能量儘量移動到右臂受傷的地方。
在這種敏銳的對體內生命能量操控情況下,他甚至清晰的感知到了手臂上傷口中流失血液的感覺。
飛刀刀尖扎穿了一部分的手臂面板與肌肉,皮下的部分血管和肌肉組織都被金屬給切斷開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一部分身體的想法。
‘它們需要幫助。’基爾意識到。
雖然血液中的部分物質已經在儘量凝固堵住血管斷口,但此時畢竟是還在戰鬥,手臂套著盔甲,又握著沉重的長劍獵殺。
右臂上的肌肉都在盡力工作,極大的影響著傷口止血。
此時此刻,基爾無比懷念他的農神保衛徽章,那個寶物對身體的小傷小病的治癒能力實在是太方便了。
一想到這裡,基爾就恨死了那個狼人,不僅殺了他,將他的心臟吞食掉了,還在殺他之時,順便將他的那個寶物給一併摧毀掉了。
“該死的狼人!”基爾嘴裡恨恨的咒罵出口。
但沒想到,基爾的這聲自語咒罵,反倒是將盜賊伊思給搞懵了。
哪怕是雙眼什麼也看不到東西,但盜賊伊思閃躲的動作凌厲,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受到致盲影響一樣。
並非如此,只是因為他自己對於這個位於地下的小訓練場實在是太過熟悉了。
閉上眼睛,不靠視覺。他都能輕巧的在整個訓練場中走動一整圈,甚至能無聲的翻過幾道假窗戶,找到窗戶後的錢箱,用手摸索著開啟上面掛著的鎖頭。
當然了,他可以做到這樣,他手底下的幾個盜賊學徒卻並未有一人能如此做到。
那些年輕人還是太過於自大,又過於自卑了。
伴隨著伊思刀頭幫在草鼠鎮的勢力擴大,那些盜賊學徒們立即意識到了他們手裡掌握的權力,質樸的少年們變壞只用不到短短几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