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克勞騎士嘴裡唸叨著的時候,他目光一凝,遠遠的看到一名分散吸引怪物注意的男爵親衛身後空中,一隻格外狡猾的鷹身人怪沒有從人類的正面發起襲擊,卻選擇了一種平常人無論如何都意識不到的方向。
後腦斜向上五六十度的位置。
這個位置不管是仰頭還是扭頭看向身後,都是正常人意識不到的絕對視線死角。按理來說,這時候團隊行動,就得依靠同伴的視線來彌補一人時的視線死角。
但克勞騎士中午時就瞭解了這怪物能將與其戰鬥的戰士給致聾。
此時其他人哪怕看到了,也無法透過吼聲或者言語來提醒要被陰的那名男爵親衛。
這可不行。
一想到這裡,克勞騎士立即雙腿前後錯開,身體側過去後將右手握著的投槍向後拉伸。
空著的左手食指中指並直前伸,遙遙的跟著陰險發動攻擊的怪物身影。
他的目光擦過自己的左手手指,與遠處的怪物連成一條直線。
眼中流露出的卻是一股鎮定的殺意。
遠處,正要撲上去的襲擊人類的陰險怪物突然渾身一冷。一種它此生從未體會過的感覺讓它打了個激靈渾身抖了一下。
身體右側似乎有移動的冰寒感覺在貼身遊弋不定。
如果它是一個經常戰鬥的人類,那它肯定知道,這就是來自強者的殺意目光。可它不是,因此魯鈍的腦子將不適的感覺一掠而過,就連怪物的本能直覺都沒能給自己做出真正有價值的提醒。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撲下去,殺了那個人類或者將其人抓起,這樣一來,頭功可就是自己的了!
頭領一定會獎勵自己的,它要與最健壯的雌性交配,要獨自享用一個人類的頭顱,品嚐滋補的腦漿與爽脆的眼球。
當然,不是人類的也可以,綿羊也行。
立功就是現在,就是現在,啊,撲擊!
“呷!”
短暫的猶豫後,這頭陰險的鷹身人怪不再等候,生怕這個第一位擊殺叫其他同伴給搶走。雙翼一收一震,整個身子斜斜的向前下方快速墜落。
同時,鋒利的腳爪前伸抬起,每一個腳爪都儘量分開,增大等一下撞擊時的命中機率。
畢竟此時是混戰,不管是它自己還是底下的各個人類獵物,都在一刻不停的移動並轉移方向中,只有爪子抓透獵物之前,都得不停的調整方向與速度,增大捕獵成功的機率。
怪物不知道的是,對它們不遠的地方,人類聚集的中心處,一道因為甩動而破開空氣的東西,正急速靠近過來,那個細長的東西速度上也只比聲音稍遜一籌。
正因如此,當陰險的怪物即將目的得逞之前瞬間。
在它激動的張大了滿是利齒的嘴巴稍露出激動之時,它剛感覺身體右側不對勁,隨即意識突然消失,整個身體像是被馬腿踹中一樣,身體從中折起,重重的朝著另一側橫著被擊飛翻轉出去。
嗖!轟——
這時候伴隨著怪物翻轉的砸落地面,由工匠打造的標準投槍帶起的空氣響動才遙遙傳來。
“呷!”
“呷?”
周圍幾隻鷹身人怪立即受驚嚇的振翅拉昇高度,不敢太過於貼近地面襲擊人類。
隨後視力極好的怪物們這才循著聲音來的方向,看到了遠處氣息獨特的一個金屬人類。可這些怪物看到了那個金屬人類周圍密密麻麻的其他人類,卻是不敢就這麼大刺刺的飛過去送死。
打是能打,但不能這麼直接上去送死,頭領是個老傢伙了,它曾經參與過其他老傢伙們對人類軍隊的討伐,以前經常教導它們如何去跟這樣多的人類戰鬥。
先等等,‘武器’和同伴們都還太少,先等等。
墜落地面的那頭鷹身人怪哀鳴一聲從地面爬起。
它搖搖頭,視線從黑灰色逐漸回覆,就是看向周圍時,視線的界域中還是飛著不少閃爍的白點。
令怪感覺好難受。
它想爬起身來,但腥臭的利齒嘴裡卻嘔出不少的鮮血,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胸腔被什麼東西從右肋處擊穿,直接橫著打穿了它的整個胸腔,又從身體左側打穿了出去。
沒辦法,這雖然不是真正致命的傷,可卻也讓它身體難受虛弱,翅膀也軟踏踏的聳拉在地上,整個怪半蹲在砸出的草地凹坑中,晃晃悠悠的。
這時候,一把藍色的光從它視線的一角跳躍而出。
一名騎在馬匹身上的金屬人類一手抓著投槍,一手掄轉揮舞著藍色的雙手斧,正一邊躲避身後發狂不斷撲擊而下的鷹身人怪頭領,一邊頑強的找準機會朝它靠近。
“嗷嗷嗷嗷——受死吧怪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