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天負手立於書房窗前，凝視著庭院中飄落的梧桐葉。

自從小鎮事件發生後，整個碧玉城都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中。

他指尖輕輕摩挲著一枚玉簡，上面記載著那道神秘印記的詳細圖樣。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顧無天頭也不回地說道。

房門被推開，護衛隊長帶著四位身披鎧甲的將領魚貫而入。

他們臉上都帶著凝重的神色，鎧甲上還沾著未乾的晨露，顯然是一得到訊息就匆忙趕來了。

"參事大人！"護衛隊長抱拳行禮，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焦慮，"屬下等有要事稟報。"

顧無天這才轉過身來，目光在五人臉上掃過："何事如此慌張？"

"大人，關於那座小鎮的事..."一位滿臉絡腮鬍的將軍上前一步，"屬下認為此事非同小可，應當立即稟報督統大人！"

"是啊大人！"另一位年輕些的將領附和道："能在短短一個時辰內讓整座小鎮兩萬多人消失，這等手段至少是巔峰金仙，甚至可能是..."

"神帝強者？"顧無天突然冷笑一聲，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盞都被震得跳了起來，"李將軍，你當神帝是什麼？集市上的白菜嗎？隨隨便便就能遇到？"

被點名的李將軍頓時臉色煞白，連忙單膝跪地："屬下失言！"

顧無天目光如電，在眾人臉上掃過："你們幾個，跟隨督統大人多少年了？"

"回大人，屬下等最少的也有三十餘年了。"護衛隊長小心翼翼地回答。

"三十年！"顧無天突然提高了聲音，"三十年來，你們可曾見過督統大人因為下屬無能而中斷閉關？"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作答。

顧無天走到他們面前，聲音忽然低沉下來："督統大人正在衝擊神帝境的關鍵時刻，你們卻要因為一個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的案件去打擾他？"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案卷，重重摔在眾人面前："看看這些！現場沒有打鬥痕跡，沒有屍體，甚至連血跡都少得可憐！我們拿什麼去向督統大人彙報？大人，出事了，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書房內一片死寂，只有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顧無天放緩語氣，卻更顯威嚴："你們跟了督統這麼多年，卻始終得不到重用，知道為什麼嗎？"

他走到一位年長的將領面前："王將軍，三年前黑水城叛亂，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麼？"

王將軍額頭滲出冷汗："屬下...屬下當時立即向督統求援..."

"正是如此！"顧無天冷笑，"而當時還是個小護衛的我，帶著三十人就把叛亂平息了。"

他轉身走向窗邊，背對眾人："督統大人需要的是能為他分憂的得力助手，而不是遇到事情就只會喊'大人救命'的廢物！"

這番話如同一記記重錘，砸得眾人抬不起頭來。護衛隊長偷偷抬眼，看著窗前那個挺拔的背影。

幾個月前，這個年輕人還只是個默默無聞的護衛，如今卻已成為督統最信任的心腹。或許，這就是差距...

沉默良久，終於有人開口："參事大人教訓得是...那依您之見，我們該如何著手調查？"

顧無天這才轉過身來，臉色稍霽："首先，我們要確定一件事——那些百姓是死了，還是被擄走了。"

"大人如何確定？"一位將領忍不住問道。

顧無天從桌上拿起一份卷宗："你們仔細看過現場報告嗎？兩萬多人，如果全被殺害，會留下多少屍體？多少血跡？但根據調查，現場幾乎沒有大規模屠殺的痕跡。"

他展開一張地圖："而且，我們在小鎮周圍發現了這個。"

眾人湊上前，只見地圖上標註著幾處奇怪的痕跡。

"這是...某種陣法殘留？"護衛隊長驚訝道。

顧無天點頭："不錯。我詢問過倖存的幾個村民，他們都表示事發前小鎮周圍並無此印記。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