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高見,高見,那小弟也等等!”
銀角妖怪連連打躬,很是羨慕金角妖怪的學識,想再嘮叨兩句,又怕打擾了金角妖怪的“學習”,只得坐在一旁,發起了呆。
“哎,可惜俺不識字,否則,也能跟大哥學學這書中的道理!”銀角妖怪徒自傷神著,心中的血淚是抹了一把又一把。
也虧得他不識字,否則,定然會認出,那黃皮的小冊子上,被磨得模糊的兩個字型,名曰……瓶……梅。
瓶梅?
啥瓶梅?
金角妖怪笑而不語,看到那書中描述的大段大段“妖精”打架的場景時,血脈陡然噴張。
“好妖精,好妖精,真是兇惡,還好只在書裡,若真的出現了,只怕我也抵擋不住?”
金角妖怪悄悄瞥了眼自家兄弟,不著痕跡地抹了把嘴邊的口水,愈發不敢露出破綻,卻將麵皮別的血紅。
一時靜默!
“這兩妖怪怎麼回事,搞甚名堂,要不,我們繞道走?”
另一旁,巨巖上的張小蘇也神色古怪了起來,連連嘆息,又等了半柱香,自覺耐性不如對方,甘拜下風,無奈之下,只能換了一另條道路走去。
開甚玩笑?
張小蘇才覺扶搖九轉的金光太招搖,面前便出現一株金絲檜木,大搖大擺地立在路中間,那風騷的姿態,簡直是啪啪啪打他臉兒,其中若無古怪,張小蘇就把名字倒過來唸,叫蘇小張好了。
何況,兩個笨蛋妖怪,也不知把妖氣藏上一藏,老遠的,張小蘇就聞到了他們身上的妖味兒,真要一腦門地撞上去,才是眼瞎呢!
……
“哼哼,兩個笨蛋妖怪,害得小爺耽誤了這麼久!”繼續向東,張小蘇的腳步卻重了幾分,好似在踩踏著某兩隻笨蛋妖怪一般。
話說,繞道之後,張小蘇還是忍不住從後路悄然靠了過去,隨即,卻見著兩個妖怪傻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個呆呆地流著口水,一個將面色憋得赤紅赤紅,那畫風,簡直太美!
他這才發現,哪裡是對方耐性好,那兩妖分明就是二愣子,害得他白等了半柱香,張小蘇氣得小手都差點發抖了起來?
“都說諸天兇惡,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吧?”
張小蘇嘟囔抱怨,不妨,一道陰影從身後追了過來。
張小蘇急忙一躲,卻見著一座大山在天飛來,那山甚高,高萬丈,山上巨樹虯扎,飛泉流瀑,有怪巖凸起,嶙峋奇妙,也是一個好去處,卻被一隻青鸞大鳥單爪扣著,也往淵海方向飛去。
山峰已如此高大,卻被青鸞大鳥一爪抓起,不及它十一大小,青鸞大鳥的身形可謂遮天蔽日,投在張小蘇身上的影子,不過是青鸞的半片巨翼!
“好鳥,好鳥!”張小蘇嚥了咽口水,眼見青鸞大鳥呼嘯而來,把身形伏得更低,探頭看去。
青鸞身外,三隻身長百丈的大妖,形如惡鬼,三目雙角,腳踩黑雲,獠牙利爪,肌肉鼓脹如巖,呼吸間噴吐著殷紅的妖氣,其形魁梧,都是響噹噹的妖中好漢,雄中之雄,所謂捉山拿月也只是等閒!
卻是妖族中的山鬼一族!
此時,三隻山鬼提著巨型開山刀,開山刀單面開刃,單面鋸齒,圍著青鸞大鳥就是一陣砍殺,邊打邊罵:“精衛,你個偷山賊,竟然偷到耶耶頭上?快把耶耶的寶山放下,耶耶饒你一回!”
大妖兇蠻,等閒自然不會輕易說出這般近乎於服軟的話,實在是他們打這青鸞大鳥不動。
不是打不得,確實是打不動!
兩隻大妖雖然呼喝連連,施展萬鈞之力,奈何,那開山刀劈在青鸞大鳥身上,只迸得幾點火星,連根鳥毛也不曾劈下,反倒將他們自己累得氣喘吁吁,說出了這等昏頭昏腦的話來,憑白跌了份兒。
乃至,有大妖使出法象,也變作萬丈高下,欲圖拽住青鸞大鳥,卻生生被對方拖著在半空中滑溜,摩擦出無數火光,將最後半點顏面也丟了去。
“大兄,精衛鳥兇惡,我們去請黑山大王!”
“對,去請黑山妖王做主!這回定要將精衛鳥痛毆一頓,好生出了我們的惡氣!”
眼見打不動罵不動,三隻大妖終於洩了氣,罵罵咧咧而去,卻未見著,就在他們轉身之時,一抹淡淡的藍光咻忽而閃,落在精衛大鳥身上。
“小蘇,你這不好吧?”
“如何不好,還能省我幾分腳力呢?安啦,安啦,這鳥兒看起來神智不清,不會有危險的。”
“哼,隨著你去!”
虛空氣哼哼地念叨了兩句,眼見張小蘇竟然賴在精衛鳥身上,翻了個身,將人家的羽毛當做了被子,不由氣滯,罵都罵不出來,心中卻道:“想不到你小時候竟這般憊懶?哼,待你吃了虧,才知道姑奶奶的苦心。不過,那時你若不向姑奶奶服個軟,休想姑奶奶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