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黑色的賓利停在一家西餐廳門口。

才不過八點多，餐廳是vip制的，中間的高臺上有穿著長裙在彈鋼琴的氣質女郎。

諾大的餐廳只坐了兩桌顧客。

陸遠驍是高階會員，剛剛進餐廳，立刻就有服務員過來領著他們往裡走，“陸先生還是坐老位置嗎？”

“嗯。”

陸遠驍的位置靠窗，可以看見外面江邊的夜景。

言歡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落了座，陸遠驍問她吃什麼，言歡說都可以。

事實上現在言歡肚子餓的厲害。可因為之前包廂裡的那個吻，加上陸遠驍後來對她敷衍無所謂的態度。

言歡覺得，現在就是面前擺著一盤龍肉她都償不出來是什麼味道。

陸遠驍點了兩份牛排，又給言歡點了兩份招牌甜點。

等服務生拿著選單下去時，陸遠驍才一隻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他的聲音磁性好聽，“真生氣了？”

言歡看著外面江邊的夜景發呆。

“抱歉。”

陸遠驍忽然說，“未經你的同意就親你，我的錯，我道歉，這樣氣消了沒有？”

言歡扭頭看他，覺得他這個人奇葩的理論真是好笑，道歉？那要是所有強姦犯在事後都道歉的話，那是不是都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了？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

言歡抿了一下粉唇，問的是另一件事，“所以你事先就知道你大哥今晚會在‘翡翠閣’吃飯？你帶著我去，是為了拿提前裝在包廂裡的竊聽器嗎？”

陸遠驍拿起杯子喝水，算是預設了。

言歡不解，“你可以自己去拿，或者讓別人替你去拿，為什麼非得拉著我一起去？”

陸遠驍說，“掩人耳目。”

他逼著老頭要動陸天航，老頭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派人盯著他，所以帶上言歡出去，自然是最好的障眼法。

這件事情，陸遠驍早在去陸宅那天就已經計劃好了，包括激怒陸博文，他唯一沒有計劃到的，大概就是陸博文會真的動手揍他。

但這些，他不會和言歡說。

商場上的勾心鬥角，父子間的利益算計，和她一個女人說做什麼？

……

兩個人沉默地吃完了一頓飯，言歡吃了牛排，兩份甜點，肚子撐的圓鼓鼓的。

陸遠驍看她吃東西時和倉鼠似的鼓著腮幫子，心裡最冷硬的那片地方慢慢的，就柔軟了一個角落下來。

“要不要去江邊散散步？”

言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想著時間還早，而且剛剛吃太多了，散散步消食也好。

江邊的夜色很漂亮。

水面上停靠著豪華的遊艇，言歡看著遊艇上掛著花花綠綠的小燈，依稀記得，陸遠驍好像也有一架遊艇的。

兩個人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