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準備出門時,易凡仍在隔壁書房接聽Amy的電話。
我沒打擾,默默離開房子,準備揹著所有人去找裴松譜談判。
直到上了計程車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聯絡裴愷,老孃我就壓根不知道去哪裡找裴松譜啊!裴書記的辦公地點、裴家的府邸,都在哪裡,不知道啊!
正一籌莫展之際,柳葉的電話就打來,說她有個西北的同鄉來安城出差,音樂節那晚碰巧看到了馬珂坐在垃圾車裡。
“他說當晚坐計程車等紅燈時,無意中看到旁邊的垃圾車裡坐著一位氣質不凡的女人,很像馬珂女士。當時他就驚訝,馬珂怎麼會在垃圾車裡?於是想都沒想,就拿手機拍了照。”
電話裡,柳葉把謊言說得那叫一個真……
“照片我看了,你媽媽的側臉很清晰。夏落,我認為他是個有利的時間證人,你可以去跟他談談,別在施音音這一棵樹上吊死。”
我絲毫沒起疑,因為她說的這種情況不是沒可能發生。馬珂好歹也是名人,就算那晚垃圾車行駛的線路避開了繁華街道,也難保途中不會被人認出她。
“那……他願意出庭嗎?”我問道。
“你先跟他談談,如果有困難,再打我電話。”柳葉裝得十分貼心。
我不禁心頭一暖,感激道:“謝謝你,學姐!”
給她口中的“證人”打了電話,對方叫我晚上八點去情侶酒店407房間找他。我沒拒絕,但心裡也泛過一絲疑慮……
怎麼又是情侶酒店?
巧合?還是陰謀?
不管是哪種,我都要去赴約。若老天真在關鍵時刻賜我一個重要證人,那易凡不就不用去冒險了嗎?
所以,上刀山下火海,我今晚都得去!
但白天我得先去忙點別的,抽了根菸,我思前想後,認為不能貿貿然去找裴松譜談判。對付老狐狸,我不能空有“詐”,得做點準備。
於是我讓司機掉頭去了“紅薔薇”酒吧,準備向左右隔壁的鄰居打探下那晚磊哥的動向,看能否找到點鳳冠交易的情報。
哪怕是知道他們實際交易的地點也好!
卻不知柳葉在結束通話電話後,立馬就接到裴愷的來電,約她今晚八點去情侶酒店507號房,共享雲雨!
柳葉絲毫沒起疑,只因情侶酒店507房間是她和裴愷的故地。曾經的那段時間,他們不知在這裡偷情過多少次。
於是,她果斷退訂了預約好的威斯汀豪華大床房,美滋滋的去做個美容,選一套更性感點的情趣內衣,還按照裴愷的交代,買了張島國某種影片的碟,精心準備晚上去赴“情郎”的約。
……
而另一邊的我,功夫不負有心人!
終於讓我打探到,磊哥在光棍節那晚並沒去音樂節現場,而是去了安大的“單身夜派對”。
“當時我就納悶,磊哥泡妹子還需要去大學的派對現場湊熱鬧?來咱酒吧消費的大學生多得去,平時又不是沒學生妹主動黏上來……”
紅薔薇酒吧門口,調酒師夫仔對著緊閉的大門感嘆道。他已經半個月沒開工了,聯絡不上張磊的人,他只得找人撬門換鎖,總得讓酒吧繼續營業,也好把磊哥拖欠的工資拿回來吧?
“是挺奇怪的!”我思索道,“那磊哥是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夫仔翻翻白眼,“他說自己沒上過大學,突然心血來潮想冒充一回大學生。當晚還換上不知從哪借來的安大校服,背個雙肩包,整得人模人樣的就去了。”
“校服?哪個學生去派對還穿校服?搞笑不?”我提出質疑。
心想,莫非校服是和買家接頭的暗號?
試想下,安大好歹也有幾千名學生,單身夜狂歡一定人山人海,買家如何在人潮湧動中尋找賣家?還不是憑衣著標誌去接近?在一群時尚潮流的學生中,一眼找到身穿校服的“土撥鼠”,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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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我的分析很對,可忽略了一點:揹包!
買家正是憑“校服”和“印有特殊標誌的米色揹包”,來確定賣家的接貨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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