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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慢慢一走,方悅才徹底沉不住氣,她直接跑到了嚴輕舟家,一個勁兒的按門鈴。
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人回應。
就在她準備回去給嚴輕舟打電話時,門突然間開了。
嚴輕舟出現在方悅的視野中,方悅驚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茫然又震驚的看著他:“你.....你怎麼成這樣兒了?”
嚴輕舟鼻青臉腫,胳膊還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連脖子上都有大片淤青。
短短一天沒見,就突然這樣了,方悅嚇得吞了吞唾沫:“你出車禍了?”
嚴輕舟的眼睛很腫,看她時有些吃力,腮幫子也腫得厲害,連說話都費勁,聲音含含糊糊,不過口氣倒是依舊惡劣難聽:“催命嗎你?門鈴按壞了你賠?”
沒有回答方悅的問題,轉過身,腿有些跛,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方悅悻悻的走進來,關上門就迫不及待跟他告狀:“於慢慢又跟之遇和好了,昨天我還看見她哭著跑出來,結果今天又回來了!剛才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
方悅也只有在嚴輕舟面前才會露出怒目切齒的兇狠模樣,反正他們都是一類人,沒必要偽裝。
嚴輕舟小心翼翼坐進沙發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動彈了這麼一會兒,就牽扯到胳膊的傷,疼得他額頭冒起了冷汗。
“你不是說要睡她嗎?怎麼還沒有進展?”
方悅急切的問道。
只要於慢慢跟嚴輕舟發生了關係,溫之遇就不會要她了。
昨天溫之遇也算是徹底跟她撕破臉了,她心裡也看透了,她八成是跟溫之遇沒戲了,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她背叛過他。
而昨天溫之遇的話裡,意思明顯,嫌她髒。
好啊,那如果於慢慢也跟嚴輕舟睡了,也髒了,溫之遇肯定也會甩了於慢慢。
可能人都有扭曲陰暗的一面,自己得不到,那麼別人也別想得到。
嚴輕舟目光無神,視線不聚焦,渙散的盯著某個地方,一直不吭聲。
方悅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怎麼不說話?”
沉默片刻後,嚴輕舟突然扭頭看她,語氣平靜,隱隱藏著些不明顯的挫敗:“於慢慢....我不打算動她了。”
方悅怔鄂:“為什麼?!”
嚴輕舟吐了口氣,自嘲般笑了聲,語調變得極輕,可又莫名顯得沉重:“我怕再去招惹於慢慢,他會直接打死我。”
方悅愣了幾秒,這才理解過來,瞪大眼睛錯愕的看著嚴輕舟的傷,難以置信:“你的傷是他打的?”
怎麼可能呢?溫之遇向來彬彬有禮又性子謙和,哪裡會做這麼暴力又魯莽的事情!
嚴輕舟笑意更深,更為惡劣,直言不諱的刺激她:“方悅,這下該看清楚了吧?我這還沒對於慢慢做什麼呢,他就性情大變,把我揍了個半死,還警告我離於慢慢遠點兒,當初我把你睡了,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也不見他跟我算過賬啊。”
一字字一句句直戳方悅心窩,她沒想到於慢慢在溫之遇心裡就這麼不一樣。
“他眼瞎了嗎?到底看上於慢慢哪兒了?他現在難道選物件都不挑的嗎?”方悅氣得發抖,眼睛紅了紅,一失控就口不擇言。
嚴輕舟磨了磨後槽牙,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方悅不解,走過去。
嚴輕舟徒然起身,揮起胳膊,衝著方悅的臉就是一巴掌扇過去,陰鷙又狠戾:“你他媽再給我說他半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