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宋貴妃起身,瞧一眼桌案上擺著的那碗湯藥,“你們不是想知道,皇上為何突然病危嗎?喏,在這兒呢!”
“母妃,你到底在說什麼?”容景宸蹙眉。
皇后驟然起身,“夠了,別在這兒胡言亂語。”
“是臣妾胡言亂語,還是皇后娘娘在護短呢?”宋貴妃面色冷戾,“這藥裡有毒,有人要行刺皇上,皇后娘娘卻還在這裡母子情深,實在讓臣妾覺得憤怒。皇上待你們母子不薄,你們為何要如此歹毒,竟然在皇上藥裡下毒!”
“你胡說什麼?”皇后憤怒,“你敢說本宮下毒!”
“臣妾不敢!”宋貴妃行了禮,“想來皇后娘娘也是被恭王殿下迷惑,識人不明!”
容盈凝眉,“你是說,我對父皇下毒?證據呢?就憑一碗湯藥,你就指認我下毒,貴妃娘娘這張嘴還真能顛倒黑白!”
“帶上來!”宋貴妃冷呵。
音落,院首被帶來進來,身上有不少血痕,一身狼狽,可見此前已經受了不少折磨。
院首被丟在地上,氣息奄奄,“微臣冤枉!微臣並沒有被皇上下毒!”
“你還不承認?”宋貴妃笑得涼涼的,“把劉御醫帶上來!”
不多時,一名中年御醫被帶了上來,畢恭畢敬的跪在那裡朝著眾人行禮。
宋貴妃涼颼颼的瞧了面色微白的皇后一眼,“你好好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回貴妃娘娘的話,那次院首在為皇上準備的藥中,放了一些東西,臣出於好奇就悄悄的查驗了一下。”劉御醫跪在那裡,音色微顫,“誰知竟然是五石散。”
容景甫一愣,“五石散?”俄而望著面不改色的容盈。
劉御醫繼續道,“眾所皆知,五石散此物若是平素尚且好對付,隔一段時日便能散去。可皇上氣結,你若以五石散攻之,勢必會七竅流血而亡,無疑是要皇上的命啊!”
“你的意思是我指使院首,在父皇的藥里加了五石散,要父皇的命?”容盈冷然,“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如此汙衊於我?”說這話的時候,容盈盯著眼前的宋貴妃。
容景宸上前行禮,“母妃,雖然父皇的湯藥裡被人動了手腳,但著實無妨指證就是老四乾的。此事,兒臣會嚴加調查,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父皇。”
“不必查了!”宋貴妃笑得妖嬈,指尖蔻丹輕柔的撫過錦繡牡丹的袖口,“院首雖然不肯開口,可是他家裡人都已經招供了。前兩日恭王殿下到訪,悄悄跟院首密謀。不知,是否有此事啊?”
院首愕然,卻沒了話語。
“如此這般,還要本宮多費言辭嗎?”宋貴妃冷笑兩聲,“人證物證皆在,院首的府中也抄出了五石散此物,不知恭王殿下,覺得該如何處置呢?”
“你是否真的去過院首府中?”皇后問。
容盈冷笑,“去了如何,沒去又怎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皇上還躺著,殿下便如此猖狂,看樣子你對這天下勢在必得啊!”宋貴妃笑得涼涼的,“這幾日刑部查查孟家之事,一不小心查到了前朝。”
四下一片死寂,容盈眸光冷戾,“你什麼意思?”
“恭王妃調集了前朝餘孽準備反撲,於城外樹林中和官軍一戰,如今餘孽死的死逃的逃,可這冤有頭債有主!”宋貴妃眯起了危險的眸子,“刑部已經派人去了恭親王府,很快就會讓王妃去天牢做客。”
“你敢動她!”容盈切齒。
“殿下,她是前朝餘孽,而且已經有所作為,您若是想動手,就不怕被牽連嗎?”宋貴妃笑聲銳利。
皇后勃然大怒,“為何這些事情,無人來向本宮解釋?你一個貴妃,竟然擅動大權,眼裡可還有本宮這個皇后?”
宋貴妃行禮,溫柔淺笑,“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就是顧忌著您是皇后,生怕您有所閃失,所以沒辦上報。而且此時攸關恭王殿下,娘娘您得避嫌,所以臣妾只好越俎代庖了。”語罷,畢恭畢敬的跪在那裡,“臣妾有罪,請皇后娘娘責罰。臣妾一心為皇上為朝廷,絕無二心!”
“你的意思是說,本宮對皇上對朝廷有二心?”皇后咬牙切齒,一身威嚴,“宋翊,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