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蘇婉的身份就真的要暴露了。
車簾被陡然掀開,蘇婉愕然抬頭望著出現在門口的那張臉。
容景甫死死盯著車內的蘇婉,意識到她有些輕微的顫抖,那雙美眸瞪得斗大,讓他忽然想起來那一日他在馬車上對她欲行不軌時,蘇婉眼睛裡的驚恐之色。
跟現在,幾乎是一模一樣。
“婉兒?”他低低的叫了一聲,有些試探,有些不太確定。隔著輕紗看不清真容,可他有些難以剋制的激動,“婉兒是你嗎?”
“你別上來。”蘇婉厲喝,“我下去就是!”
容景甫讓開身子,看著蘇婉慢慢吞吞的從車上下來。
終於,她站在他面前,卻始終不肯多看他一眼。
“婉兒?”他伸手想去掀她的面紗,被蘇婉如針刺般躲開,與他保持了三步距離。那樣的淡漠疏離,彷彿就像個陌生人。
“我不是婉兒,我叫於蔓。”蘇婉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自己的心緒,“這位公子怕是認錯人了。”說著,轉身走到一旁,瞧著白狐被護院死死糾纏圍困的模樣,當下擰了眉,“還請這位公子放了我的家奴。”
容景甫痴痴的望著她,“你不是婉兒?”他不信。那眉目間的神韻,一顰一嗔是如此的相似,怎麼可能不是她呢?
“你我元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揪著我不放?難道你與那登徒子是一路人?”蘇婉只能強裝鎮定,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這世上人有相似,有什麼奇怪的。
“你真的不認識我?”容景甫近前。
蘇婉倒吸一口冷氣,連忙退後幾步,“你別過來!我不認識你,你也別靠近我。還有,放我們走。”
“婉兒!”容景甫突然伸手,直接扣住她的胳膊,幾乎將她捧在跟前,雙眸灼灼的盯著她那驚懼的眼睛。這眼睛眉毛鼻子,幾乎跟記憶裡的一樣。
“你放手!”蘇婉掙扎,“我不是什麼婉兒,我也不認識你的婉兒,你放開我!”
“你就是婉兒!”聲音都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不是。下一刻,容景甫已經掀去了蘇婉臉上的輕紗,蘇婉拼命的推開他。可還是晚了,那張臉終究還是完整無缺的呈現在容景甫面前。
她看見容景甫欣喜若狂的模樣,突然覺得腳都軟了。
沒錯,她就是怕容景甫。
對容景甫所有的情愫,只能兩個字來形容:畏懼。
畏懼容景甫的靠近,畏懼容景甫的擁抱,畏懼他眼底的光,畏懼回到他身邊。
“婉兒!”容景甫握著輕紗的手,止不住顫抖,“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蘇婉呼吸急促,面色發白的盯著他,連連後退。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容景甫不是看不出她的恐懼,只是內心深處對於她的渴望已經超越了一切,“你詐死也好,逃離也罷,我都可以不計較。只要你沒死,只要你還能回到我身邊,我們就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婉兒,你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婉兒。”蘇婉已經沒有了退路,身子重重的靠在了車輪處,“我是於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跟你們的事情沒有半點關係。這世上,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你認錯人了。”
容景甫深吸一口氣,“婉兒,你就是我的婉兒。”
“我不是!”蘇婉切齒。
“好,你說不是就不是。於蔓是嗎?”容景甫步步逼近,“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齊王容景甫,你可以、可以——”
還不待容景甫說完,蘇婉撒腿就朝著白狐跑去。就算是死,她也不想跟容景甫獨處。
可容景甫是誰,你一個弱女子,哪裡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蘇婉沒跑出兩步,已被容景甫緊緊抱在懷裡。他貪戀她身上的味道,貪戀這樣的溫度,這樣秀外慧中的女子。
“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該傷你的心,不該跟你姐姐廝混,不該讓你變成啞巴。婉兒,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才是正經夫妻,我可以讓你做我的齊王妃,婉兒婉兒我的婉兒。”容景甫狠狠的抱緊她,生怕一鬆手,她就會跑得沒影。
“我不是婉兒,你放開我!”蘇婉張嘴便要在他的胳膊上。
容景甫吃痛,卻還是不肯鬆手。
低頭間,他開始輕柔啃噬著她精緻的耳垂,而後是她素白纖細的脖頸。他覺得自己快要為之瘋狂,再也無法控制體內的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