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天菱只要一想到自己慢一步,有可能就會看到一具屍體,心裡的憤怒不由得冉升至眸底,眸光怒火沖天地看著天空那輪明月。
尉遲皓寒說道:“是尤清婷找她去的,為了穆彥霖。但是卻是元芯的主意,很巧,也是元芯叫開的小尋。事後元芯昏迷了,確定是被人襲擊,下手很重。可是一切都太巧了,不可以判斷她就不是用苦肉計。”
“還有,現場的匕首,跟當日襲擊千嶸的匕首是一樣的。當日那女子中了我一鏢,只是時日過久,她若手段可以,不留下疤痕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還是讓人找機會檢視一下。”
尉遲皓寒就是唐家少主唐忘初,尉遲天菱知曉,他一直用個冒牌貨在他寢殿裡他也知道,但是都沒有拆穿他,所以既然尉遲天菱都知道,他也就直話直說了。
“元芯。”尉遲天菱沉思了下,道:“當日我讓千睦凜大張旗鼓,那些人這才收斂了,如今風聲過了,倒是又蹦噠了。若元芯真有問題,那也什麼稀奇的,大將軍從來都不是個省事的,只是苦於抓不住他的尾巴,這個元芯,說不定會是個突破口。”
“先不要打草驚蛇。”牽扯到千尋,尉遲皓寒不得不先放下成見,“她能有一次行動,就可以有第二次。一次是沒有防她,這一次,那麼多眼睛盯著她,就不信她不露出點馬腳來。”
他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從尉遲天菱動怒還有受傷來看,外加現場的情況,他可以斷定,當時千尋有多危險。
他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他知道她機靈,可是他還知道,她根本不會一點身手,再機靈,只要她的毒無用武之地,她就有可能躲不過去。
他沒讓她在菱王府過夜,直接把她抱到他的東宮去了,尉遲天菱雖然不開心,但也不得不讓他把人帶走,只因尉遲皓寒有足夠的理由,而他沒有。
看著自己愛了那麼久的人在別人懷裡,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不是五年,是前世今生真心喜歡的人。
一直以理由來做事,守著一點原則,其實他活得比誰都累,比誰都孤寂。
“阿尋,你真不回來了嗎?”
他站在月色下,月光給他披上了淡淡的冷清,他站在了最高階,睥睨天下,看起來風光,但是跨越了多少年的孤獨懊悔,又有誰能體會?
從菱王府通皇宮回東宮也沒有多近,他走了足足半個時辰,看著熟睡的人,他小聲問道:“小尋,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好不好?”
懷裡的人悄悄地眼皮撐開,看著英俊非凡的容顏,她笑了,但是沒有應,繼續睡覺。
他們的談話她沒有聽見,她剛醒來,恰好聽到他的話,夜風冷,但是他懷裡很暖和,睡著挺舒服的,從戲樓出來她一直在緊張的狀態,所以就忍不住貪戀那一點點的暖和。
雖然有尉遲天菱明處施壓不讓人造謠,有尉遲皓寒暗地裡控制不讓人生事,但是背地裡還是有著一點議論聲。
好在,千尋是轉到東宮去了,這要真在菱王府過夜,那事情絕對更大。
陽光碟機散了昨日的陰霾,落在恬靜的小臉上,她的唇瓣抿了抿,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跟只小貓似的圈在他懷裡,他就盯著她的動作,忍不住想笑。
待她迷糊地把眼睛睜開時,看著俊朗的臉就在自己眼前,非常的近近得她睡意全無,眼睛瞪得老大。
“噓!”尉遲皓寒指尖點在她唇瓣,小聲說道:“不是我佔你便宜,你看看你是怎麼睡的吧。”
千尋眼珠子溜了一圈,適才發現,她的手圈在他腰上,腳也壓著他,準確的說,是抱著他。
千尋急忙把手腳抽回來,“滾!”
她剛想踹他下床,尉遲皓寒先一步壓住她的腳,將她的手抓住,“事先說明,這是我的床,這是我的房間,我沒理由滾!”
“怎麼可能!”千尋甩開他的手,將他的腳推開,急忙爬起來望著陌生的四周。
好一會,她才慢慢冷靜下來。
尉遲皓寒側著身子看她,玩味地勾起唇角,“昨晚呢,為了你的名聲著想,我就把你從尉遲天菱那摳了回來。本來呢,想讓你在這睡一晚,本宮委屈一點去軟榻上將就一下,可是你呢?”
尉遲皓寒眼睛眯了眯,“你對我上下其手,害我不得不留下來陪你了。這是第二次了啊,你要怎麼負責?”
千尋真想抽自己兩巴掌了,明明有醒過來,怎麼還傻傻睡過去了啊!
“算了!”尉遲皓寒自言自語,“我也不需要你負責,反過來,是本宮得對你負責了。我負責,伺候你好吃好睡,把你伺候得開心了,給本宮生幾個跟你一樣漂亮的娃娃。”
“尉遲皓寒!”千尋一個眼刀子甩給他,看著他賊兮兮的樣子,千尋有種吐血的衝動,“走開,我下去,你的地盤,姐不待了不行啊!”
“你可以爬過去。”尉遲皓寒不為所動的看著她,看得千尋有種啃了他的衝動。
“行,你說的。”千尋站起來,然後一腳就這麼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