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七謝大家湊上前附耳。
黃裳兒秦舞陽低聲吩咐一句話,便被眾花奴侍候著離開。
尋芳樓裡無數目光翹首以盼,等待著謝大家揭曉最後獲得花魁青睞者。
蘇寒山與李天下已是焦急地站起身,扶欄眺望著樓下大堂。
周圍雅座間許多公子,亦是紛紛圍了上前。
蘇解語仍舊端著皇子的身份坐在那裡,泰然自若,胸有成竹。
謝七七謝大家噙著笑,遙遙對著玄字號雅座的蘇寒山二人屈膝行禮,而後目光落在長皇子蘇解語的身上。
“請蘇公子入姑娘閨房。”
此時的尋芳樓裡有兩位蘇公子。
謝大家雖然沒有直呼名諱,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所喚之人是蘇解語蘇公子。
蘇寒山的長皇兄。
“為什麼?”
蘇寒山心中一沉,如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般痛苦。
他看著黃裳兒消失的背影,看著蘇解語滿臉的邪笑以及投來的挑釁似的目光,他雙手緊握著圍欄,竟捏出了指印。
南朝太子爺李天下也著實糊塗了:“這丫頭究竟在做什麼?旁人聽不出詩句的意思,她還能不懂?”
相識十五年,從未見蘇寒山如此痛苦的李天下焦急萬分。
他瞥了眼卓不群與穆乘風等人,低聲說道:“實在不行,咱去搶。你我聯手,不信治不了那群腿軟的傢伙。”
蘇寒山劍眉微蹙,抬起了頭。
眼眶溼潤泛著紅絲的他沉下鼻息:“無論如何,今晚都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
花魁秦舞陽的閨房處於尋芳樓最頂樓的位置。
安靜又優雅。
跟隨長皇子蘇解語登樓的穆乘風與卓不群等人,極為識趣兒地守在頂樓樓道處。
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們自然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解語花解語。
興許長皇子殿下玩得高興,他們也能跟著沾沾腥。
這事兒換做以前,好歹是王公貴族的穆乘風與卓不群定然做不來。今日不同,親眼見過那位花魁絕世姿容之後,願為伊消得人憔悴,顧不了那麼多。
夜深人靜,樓外飄雪。
幾人豎起耳朵,飲酒閒聊著。
……
金銀狐兒臉的李天下與蘇寒山裝作醉意醺醺,勾肩搭背攙扶著登樓而來。
他們扶著樓階旁木欄,眼看要登上頂樓,那負責看門的其中一位錦衣公子警惕起身,伸手抵在李天下胸口,冷笑說道:“輸給咱們殿下並不丟人!若兩位心中不服想借酒鬧事,怕是找錯了物件。”
穆乘風與卓不群等人鬨笑。
李天下也在笑。
他的笑容有些慎人:“兄臺想多了。”
“怎麼?”
“尋芳樓屁大的地方,我們哥倆怎會找錯物件?”
李天下聲音剛落便一腳揣在那人胸口,後者飛出三米遠,撞在樓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