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靜謐的巷裡響起數聲犬吠。
蘇寒山鼻尖一陣酸楚,頓足站在原地。此時此刻身後便是有千軍萬馬逐殺,他的腳也再移不開半步。
悄然抹去眼角那滴淚點,他轉過身面帶微笑朝秦舞陽走來。
黃裳兒委屈之極地哭泣著,口中還不停數落蘇哥哥的種種不是,諸如沒良心、負心漢、花心大蘿蔔之類關於心的詞語。
讓蘇寒山感覺,今夜自己的心該是被方才犬吠的狗給吃了,否則何以笨拙至此?
他走到黃裳兒身旁,伸手揉了揉舞陽已與自己下頜齊高的腦袋,溫柔笑道:“蘇哥哥是不是很笨?”
“笨死了!”
蘇寒山轉身彎膝,向身後伸著雙手:“笨死的蘇哥哥揹你回家。”
黃裳兒抹著臉蛋兒上的淚痕,抽泣幾聲,旋即又抿著嘴無聲笑了。
雷雨過後天初晴的她跳到蘇寒山背上,一路將數月的經歷與封印盡訴與君聽。
“舞陽。”
“嗯?”
“答應蘇哥哥一件事。”
“你先說。”
“以後別再揭去封印了。”
“為什麼?”
“蘇哥哥擔心你身高體重長得太快。”
“太醜了嗎?”
“不醜,很好看。只是……”
“只是什麼?”
“我怕以後背不動。”
夜深人靜,天下著雪。
蘇寒山揹著秦舞陽沿都城走了十里長街。
……
醉仙樓楚南詔居住的客房外,蘇寒山敲門。
房間裡傳來南朝太子爺李天下的聲音:“暗號。”
蘇寒山聞之微愣,心想有必要如此謹慎?
與黃裳兒對視一眼,蘇寒山旋即說道:“天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