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功夫。”齊慕遠的話永遠是那麼言簡意賅。
“哈?”杜錦寧不相信地看著他。
“我小時候被擄過,回家後就開始練武。”齊慕遠終於解釋了一句。
想起齊伯昆說的話,杜錦寧很同情地看他一眼,不忍心再拒絕他的好意:“行吧,你送我回去。不過只需要送到莊子口,看到有人了你就可以回去了。”反正這裡離莊子已不遠了。
兩人一塊兒往裡走,不一會兒就看到了莊子。這時候其實也還沒有太晚,許多人的屋頂上才剛剛冒炊煙,幾個農人扛著鋤頭走在田埂上;更有人趕著一群“嘎嘎”叫的鴨子從遠處地河邊過來;還有老人提著菜籃子,籃子裡是剛採的新鮮的蔬菜,兩個三四歲的孩子在她身邊跑來跑去,一幅溫暖美好的田園風光畫面。
杜錦寧停住腳步,對齊慕遠道:“好了,我沒事,你回去吧。多謝你了。”
齊慕遠點點頭,這才轉身往回走。
“路上小心。”杜錦寧在背後叮囑道。
齊慕遠頭也不回地揮了一下手,不一會兒便走遠了。
想想天還沒黑,書院裡還有一些住校生,看大門的阿伯見了齊慕遠,也會目送他一段路,再過去便是城裡了,人來人往的,不會出什麼事,杜錦寧便放下心來,轉頭回了家。
杜家的新宅子在莊子的最裡面,靠近小山坡,杜錦寧又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家門口,遠遠地就看見杜方蕙站在大門口等著。她不由加快腳步,問道:“四姐,你站這兒幹嘛?出什麼事了?”
杜方蕙見到她,臉上一喜,急急地跑了過來,埋怨道:“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你同窗來找你了。”
“啊?”杜錦寧一愣,“什麼同窗?”
她還沒正式入書院唸書,在書院裡相熟的就關嘉澤這幾個。別的人就算有一面之緣,比如梁先寬等人,也不會知道她家在哪裡啊。
“就是今天在市集裡看到的那個,他娘賣豆腐和乾貨、被人逼債的那個。”杜方蕙提醒道。
杜錦寧恍然:“原來是他?”
“你約了人來,自己卻跑沒影。”杜方蕙道,“我正要出去找你呢。”
“哪裡約了他?我約的是明天。”杜錦寧道。
想著今天要跟關嘉澤他們商議事情,她中午便跟許成源說讓他明晚再過來,卻不想這傢伙這麼性急,今晚就跑來了。
“誰在家裡?”杜錦寧跟著杜方蕙進門,一邊問道。
“我把娘從田裡叫回來了。”
果然,杜錦寧進了堂屋,就看到陳氏坐在上首,正陪著許成源說話。看到杜錦寧,許成源連忙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地喚了一聲:“杜師弟。”
“你怎的這麼晚才回來?你同窗都等你好久了。”陳氏嗔怪著,起身接過杜錦寧手裡的東西,又笑著對許成源道,“那你們慢慢聊,我就去忙去了。”
“有勞伯母了。”許成源感激地朝陳氏拱了拱手,目送她離開,這才又朝杜錦寧作了個揖,“杜師弟,實在對不住,我、我……我不是想催你。只是……”他嘆了口氣,“我想早日學會,早日寫出來把債給還了。”
“無妨。”杜錦寧前段時間也是這麼窘迫、這麼迫切地急用錢——其實現在也一樣,她很想在過年前把書院的束脩給賺回來,所以才急急地寫話本開茶館。所以她特別能理解許成源的心情。
“你先坐,我去拿你那本話本。”杜錦寧道了一聲,走出去到自己房間裡將許成源的那本話本找出來,這才又回到堂屋。
她將話本放到許成源面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