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遠一愣:“怎麼會?”
早上到了藏書樓,大家並沒有馬上看書,而是各自把自己的文章都寫了出來,給大家過目。
他的文章雖然比其他幾人好,但跟杜錦寧比起來,終還是差一些。
畢竟他是貨真價實的十七歲少年,又是地地道道的古人。就算再聰明,又豈能跟杜錦寧這活了兩輩子、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比呢?
“相信我的眼光。”杜錦寧笑道。
大家其實都不是愚鈍之人,多次聽杜錦寧分析朝堂上的情況,他們思考問題便不再像一般學子那般淺薄,而會從大局出發,往深裡去想。現如今杜錦寧的話說到這份上,他們想一想就明白了杜錦寧的話是什麼意思。
關嘉澤擔心齊慕遠尷尬,忙道:“不管怎麼說,狀元出在咱們兄弟之中,就是咱們的榮耀。齊慕遠你回去可得好好燒香,別讓這狀元名頭給別人摘去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紛紛附和關嘉澤。
齊慕遠眉頭微皺,搖搖頭道:“如是這樣,我受之有愧。”
“千萬別這麼說,讓人聽了惹來麻煩。”杜錦寧正色道,“雷霆雨露,均是君恩。皇上封誰是狀元,自有他的道理。被點中者,只管接受就是。”
齊慕遠自然知道,如果這個狀元名頭真落到他頭上,他是承了祖蔭了。而這個,不是他想推辭就能推辭的。
他嘆氣道:“你說的對。”不過他還是要盡力而為,不想承這祖蔭。
“走吧,時辰不早了,咱們去膳堂吃飯。”杜錦寧一揮手。
“去膳堂?”關嘉澤怪叫起來,“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特殊的日子,咱們總得去一個好點的酒樓吃一頓好的吧?”
杜錦寧一挑眉:“你以為我今天叫你們來,是真看書來了?”
這話大家早想問了。
方少華接著她的話問道:“不是看書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躲避上門賀喜的人啊。”杜錦寧攤攤手,“不嫌煩的話,你們現在可以出去吃飯或者回家。”
想想酒樓上盡是會試過的了的貢生,還有家裡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親戚,一個個熱情似火地套近乎,關嘉澤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算了算了,還是在膳堂吃吧。”
……
說到賀喜,陳氏的今日早起就接待了不少來套近乎的左鄰右舍。
雖說殿試的最終名次還沒出來,但過了會試就已是準進士了。而且杜錦寧在會試時是會元,殿試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裡去。一甲要看運氣,但二甲是絕對跑不了的。
所以趁著還沒發榜時燒個冷灶,總比放了榜後再過來套近乎要強,起碼不招人反感,名聲也好聽些。所以打從今兒一早起,來杜家串門子的人就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