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跟著你去唄。”江北也爬起來,期盼地看著杜錦寧。
汪叔可說了,趁現在少爺身邊沒有貼身小廝,他得學聰明點,把這個位置給占上,免得被新來的人給搶了。
“不用。”杜錦寧兩個字讓他迅速沮喪開來。
可這份沮喪情緒還沒蔓延開來,一個信封就遞到他面前:“你幫我送一封信去縣館給大姑爺。回來後沒事就去貢院門口守著,要是放榜了就通知我。”
江北頓時高興了,大聲應道:“是。”
“你識字麼?”杜錦寧想起這茬,又問了一句。心裡斟酌著,等家裡下人多了,她還得讓姚書棋開兩個掃盲班,讓這些下人都識點字。
之所以是兩個,自然是一個男,一個女。杜錦寧可不準備挑戰這時代的世界觀與行為準則。
“我念過幾年私塾。”江北拍著胸脯,自豪地道。
杜錦寧點點頭,轉回了房裡,寫了一張紙條出來,遞給江北:“到時候你就看看這幾個座號在榜上的位置。”
那字條上寫著周致和杜哲彥的座號——倒不是杜錦寧不關心齊慕遠他們,而是考號都是進門時才發的,昨晚考完她就回來了,並沒跟那幾人見面,自然不知道他們的考號。唯一知道的,就是周致和杜哲彥兩人了。
當然,想知道杜哲彥考得如何完全是她好奇,而不是關心那個狗腿子。
見江北看到那紙條點了點頭,她又叮囑了一句:“你叫廚娘做兩份好菜拿去縣館,要是有人在大姑爺跟前,你就別把那封信拿出來,只說是來送菜的。等人走了再交給姑爺。你順便告訴他,我不方便過去,過去了就不能好好說話。信裡說的內容他想告訴同窗也行,只別說是我說的。”
“小人知道了,一定照著少爺的吩咐做。”
見江北還算明白,不是那等十分糊塗的,杜錦寧便放心地出了門。
對於齊府,杜錦寧已算是常客了。守門的沈老頭看到她,都不用通報,直接領她到齊慕遠的院子門口,對裡面喊一聲:“少爺,杜少爺來了。”
見得齊慕遠出來迎接,他對兩人施了一禮便又退了回去。
齊伯昆也在家裡,聽聞杜錦寧來了,也不召她過來,而是自己親自去了齊慕遠院子。
祖父進孫子的院子,自然是不用通報的。他到了門口直接走了進去,正好聽到杜錦寧在說話:“我研究了這些年朝庭的各省院試、鄉試的題目,發現朝庭如今對算學與律法有越來越重視的趨向。”
齊伯昆聽到這些話,腳步越來越慢,最後停在了門口,細聽裡面的談話。
只聽杜錦寧繼續道:“算學你也看到了,因為這兩年戶部的倡導,咱們縣試、府試都出了大量的算學題。律法題在院試還沒出過,但上一屆有多個省份的鄉試題都出現了律法。那些題目不僅僅是考是否熟知律法條例,而是考一些案例分析。這以前可是會試才會出現的內容。由此可見,朝庭在這方面越來越重視。”
“你的意思是趙良會出律法題了?”齊慕遠問道,“是因為他曾在刑部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