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事，那是我的事情。”

阿求露出了苦笑搖搖頭。

“也是呢，苦惱這種事情的阿求根本就不像阿求呢，阿求應該是更為堅強且有責任的存在才對的。”

阿求蒼白的自白讓我有點感覺到名為命運的哀傷。

“是《幻想鄉緣起》嗎？”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

我默默地點點頭。

“那就加油吧。”

“謝謝。”

十分生硬的對話呢。

我站了起來，感覺到身體有點恍惚。

其實阿求還想撰寫《幻想鄉緣起》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失敗，因為我想讓阿求認為這個幻想鄉是一個不需要《幻想鄉緣起》的完美幻想國度。不，是曾經成功過的，要不讓阿求也不會在自己的《求聞史紀》上記下了一句“現在的幻想鄉或許已經不需要幻想鄉緣起了。”的一句話。

阿求，不，裨田是個可憐的人，被自己前世先代的歷史緊緊束縛著的可憐存在，他不斷在重複著記錄《幻想鄉緣起》的輪回，或許我是因為想要把她從這個輪回之中解放出來才想要把幻想鄉變成那幅理想的模樣把。

我背對這裨田，我覺得自己心裡特別難受，五味雜陳，不知道到高興還是哀傷的情感在湧動著，這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複雜情感。

一步又一步如同帶著泥水的步伐慢慢展開，清晨的陽光帶著歡樂的鳥聲迴旋在我的身邊，但是我的身體卻無法融入這種氣氛之中。

“妖精……不，蒼姬大人。”

阿求對我的稱呼讓我止住了緩慢的腳步。

我輕輕地轉過頭，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

“……果然……我還是很在意你呢，雖然我放著很多東西沒有處理，但是我絕對不一個拖泥帶水的人。”

是嗎？我倒不覺得阿求是一個果斷的人，因為她和先代一樣，都是個溫柔的孩子，溫柔的人大體上都是寡斷的人。

“……”

她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

“那個……那個……”

阿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

“……謝謝。”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什麼？謝謝？

“我啊……其實一早就在乎你的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對你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和我看《幻想鄉緣起》時是同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從靈魂深底裡面的一種記憶。”

“我無法很好地說……只是那是一種不可磨滅的記憶吧，我想先代們都是靠著這種不可磨滅的記憶才把幻想鄉緣起帶到了下一代的轉世裡——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快地能理解《幻想鄉緣起》裡面的事情，也無法很好地繼續先代撰寫《幻想鄉緣起》。”

阿求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那是一種飄忽不定的笑容，似乎下一秒就會被什麼情感吞噬，卻在努力地抓住這份感覺在表達，一種很肯定卻又如同閃光一般稍縱即逝的幸福掛在臉上。

“我……”

“不要再想了。”

我很想擁抱住阿求，但是……我沒有這份勇氣，我很害怕再彼此踏出那一步，我到底在害怕什麼？我自己越來越迷茫，但是就總是有一道薄膜隔在我和裨田的心靈之間，我到現在都無法沖破這份隔膜。

“你啊……別自作多情，我和你的先代只是有點緣分罷了，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重要。”

我感覺我內心在滴血。

“別把我的重要性提升到和你花了十輩子寫的《幻想鄉緣起》相提並論。”

“……是嗎……只是我感情用事了嗎？”

我悽然點頭。用著偽裝的微笑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