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矢人喋喋不休地說著,然而就算他怎麼說都好,千惠子還是那樣平躺在床上,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真正在聽的或許就只有柴太郎了。
“好了。我走了。你個老太婆要注意身體哦。”
矢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拄著椅子的靠背吃力地站了起來,然後一步又一步地踏出不穩的腳步,而只有走了幾步掌握好了重心矢人走起路來穩當一點。趴在地面上的柴太郎也起來跟了上去,它用鼻子撐開了沒有關緊的門。
“……謝謝。”
矢人摸了摸柴太郎的腦地然後離開了這個灰暗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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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白大褂,面容消瘦的男性正坐著千惠子房間對面的那排椅子上。
矢人看著這個一臉鬍渣的中年落魄男子吸了一口氣:
“太一先生……”
“等你一會了,矢人君”
千地太一,這個已經踏過了五十歲大關的落魄中年男子沖著自己揮了揮手。
“……”矢人一聲不發地坐在了太一的身邊,雖然他面無表情,但是他還是有很多東西想要和太一先生說的。
“太一先生我……”
雖然知道自己內心的疑惑一旦問出來就會很傷人·但是對於千惠子的關心他還是鼓起勇氣要向太一問一下轉讓醫院之後該怎麼處理需要長期在院的千惠子。
“千惠子的事情……”
“我已經安排好之後的事情了,不用擔心千惠子。”
還沒有等矢人說完,太一就回答了矢人的問題。
“……嗯。”
矢人很清楚太一說的話是很有可信度的,所以他便不再提出問題。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坐在走道的長椅上。直到太一突然拍了拍矢人的大腿。
“矢人君。”
“在。”
“對於名聲……你有什麼想法?”
“向我這種聲名狼藉的人問這樣的問題好嗎?”
“論聲名狼藉的話,你才是前輩。”
矢人淡然地笑了笑,
“以我的拙見,雖然名聲並不是什麼值得追求的東西,但是人只要生活在這個社會上,就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呢。”
矢人撫摸著身旁守護著自己的柴太郎的腦袋,柴太郎發出“嗚嗚”的輕吟
他想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其實我雖然輕視名聲,但是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聽到自己被貶低也會感覺到難受。”
“而我落入此等狀況之下,也是由於我自暴自棄,咎由自取。”
“我也知道壞名聲不可能那麼容易變好,但是既然如此,我就接受下這個壞聲譽吧,背負著這樣罪孽的我,也算是一種報應。”
“平淡地面對這些東西,然後努力地回應大家對我的期待。這樣就好了。”
矢人說我把臉轉向那邊千地太一,此時的千地太一正瞪著眼看著矢人,這嚇了矢人一跳。
太一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低下頭用手託著下巴,整個腰就好像拱橋那樣曲著,似乎在想一些什麼。
“太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