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攻擊,我的,朋友?”是那個沙啞的女聲,而且用了某種擴音裝備,音量大到站在至少一百米外的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盡管外表已經比我之前看到的還要破,那個怪異的機器人的聲音倒是一點也沒有變。
“我們,原本可以,友好的,相處,而,不是,像野獸一樣,相互爭鬥。”
它對著直升機的殘骸,充滿感情的演講著。說實話,用這個詞形容一個機器人讓人感覺到非常不舒服,但它真的和那些常見的機器人不一樣。那不太像是普通的聲音合成系統的功勞。如果閉上眼睛,僅僅聽聲音的話,它簡直活像一個人類!
透過攝影裝置,我清晰的看到它的三條手臂都在擺動著,彷彿它們的主人是一個肢體語言豐富的演講家。哦,如果機器人演講家也可以算是演講家的話……
“你,攻擊了我,所以,我,必須,還擊。舊時代,的,人類,製造我的,目的,不是,為了戰爭,和我的,幾個兄弟,不同,但,我的朋友們,是強大的,且不會,對,破壞和平的行為,置之不理。”我注意到它用了“兄弟”這個詞。或許它是在指和它從同一條生産線上被組裝完成的機器人?“讓,這些,殘留的,危險份子,從洞xue中,鑽出來!”
外殼傷痕累累的大型機器人開火了。或許是在之前的戰鬥中用光了炮彈,它並沒有動用榴彈炮,而是用自己的兩挺機槍交叉掃射。彈頭鑽過鐵皮和煙霧,卻只是讓那堆冒著蒸汽的殘渣多了一些洞眼,毫無意義的行為。
在我準備開始“戰術性位置轉移”的時候,直升機的殘骸中動了動,一個穿著動力盔甲的身影奇跡般的鑽了出來。我先是感到驚喜,然後又感到了危險的氣息——見鬼!那套動力盔甲上塗著兄弟會的標誌!兄弟會劫持了我們的直升機!
“會說話的變種人,坐在輪椅上的機器人,兄弟會劫持犯,還有一些躲在角落裡觀望的遊民……這可真有意思。”我自言自語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黴運日?”
“沒準是幸運日,他們就要打起來了。真希望他們能抱在一起死去。”科羅問道:“還有什麼能用的武器嗎?”
我從儲物箱裡掏出了僅剩的幾顆手雷,破片手雷,對機器人幾乎沒有任何意義。而對於那些活生生的敵人,我只需要動力盔甲就能把他們的頭蓋骨打碎,當然,如果有選擇,我更願意用霰彈完成這個過程。“這個。”我把手雷扔給興致勃勃的飛行員,他看起來像是要沖出去大幹一場似的。“拉開拉環,五秒後起爆,別讓它滾到自己的腳下。”
“你是對的,機械人小子,我本來下令要和你還有你的鐵玩具們和平相處的!”鑽出殘骸的兄弟會成員——至少她的動力盔甲上有兄弟會的標誌——用標準的女高音喊道:“是你這個混蛋和雜種先向我開火的!現在,很好,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一切都完了!”
“剛剛,你,在,我的朋友的,火力範圍內,而且,你的,直升機,沒有,安裝,識別訊號。”坐輪椅的機器人,或者說,貝拉小姐在嘗試解釋著些什麼。“它得到的,命令,是,攻擊,任何可疑,可疑目標。”機器人的三條手臂同時做了一個抱歉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思迪歐,的,成員,請,原諒,這個可怕的,意外。我,一貫,願意和,任何,能夠促使,美利堅,回歸和平的,人,做朋友。”
“做朋友?你這個該死的機器人,這就是你表達友誼的方式嗎?”唯一的倖存者對此表示明顯不滿。她緊握著手中的槍,大聲叫喊道:“……幹掉我們幾乎所有的人,毀掉我們剛剛繳獲七個小時的直升機,還拿出了這麼多的武裝力量?這是否意味著你已經決定向我們宣戰?”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理解,女士。”剛才一直在宣傳和平的機器人行動起來可不怎麼樣。“我,不得不,請你,在這個地方,停留一段時間,以,避免,誤會,和更大的,沖突。一切,為了,愛,與,和平。”
“見鬼去吧!”
兄弟會成員的做法倒是和我喜歡的那種做法挺近似的——舉槍,瞄準,射擊。
她拿著手中的那把大口徑手槍,對機器人的腦袋開了兩槍,讓它濺出了大量的電火花。隨後,面對著直接沖過來的變種人,她迎面一槍就打斷了變種人的鼻子。如果不是後者在開槍的瞬間猛然甩頭,那顆子彈還會在穿透鼻骨以後鑽進大腦。
“我早就知道你們這個由鐵皮和爛肉組成的聯盟不可靠!”她叫罵道:“那些人說什麼來著?要給那些遭受可憐命運的人一個機會證明自己的價值……呸!變種生物,機器人,土著,我受夠你們這些各懷鬼胎的混蛋了!”
“你,會,失敗。”今天第二次被人打壞腦袋的機器人語氣平淡的命令道:“進攻!消滅,這個,不穩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