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肯定得讓幾萬大軍為太子壓陣,在後方候著,要不然豈不是將後背給了猛獸,激起他們偷襲的想法嗎?”李廣也勸諫道。
見幾人一片好心,劉徹也不好拒絕,笑道:“那便依幾位將軍好了,但別離太近,引得匈奴人疑心大起。”
“咱們自有分寸!”欒布笑道。
第二天上午,劉徹領著三千人馬便出發了,與匈奴來的使者,一同去與伊稚斜會面,此去一途,劉徹是為了討要好處,賠償的明目,早就在心中計劃好了。
伊稚斜似乎是在操練兵馬,匈奴人的喊叫聲形成音浪不絕於耳,即便是隔著幾層柵欄,劉徹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當劉徹來到匈奴王帳駐地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將士們並未因勞頓而頹靡,相反興致還很高,太子承諾過他們,每個人都會有賞賜,所有將士都會得到一隻羊。
“大王,漢朝太子現在就在營帳外候著,您是不是要去與他會面?”右骨都侯接到訊息後,立刻跑過來,向伊稚斜單於稟告道。
居然真的來了,他還以為漢朝太子不敢過來,只會回信與他商量,劉徹這番舉動,讓伊稚斜對他産生敬佩,開始試著相信軍臣單於因為他而潰敗的傳聞。
客人來了自然是美酒美食,
伊稚斜望著下馬緩緩走來的劉徹,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當即招呼了手下搬上來一張桌子,上面有一大盤烤制的全羊,用外圍環起的器皿裝著的半熟牛排,一小盤鹿肉,幾盤羊乳酪,幾壺羊奶酒。
“遠方來的客人,請坐下與我單於一同享用這美食美酒吧,既然你這漢朝太子給我面子,那我草原勇士自然不會虧待你們,長途跋涉的堅辛,都該在這宴席上煙消雲散不是麼?”伊稚斜微笑著單手放在胸膛上,彎腰行禮道。
見到這個精神爍爍的健壯男子,劉徹眼前一亮,他有一種感覺,伊稚斜比軍臣單於更難對付。
同樣回了一個草原禮節,劉徹笑著和伊稚斜曲腿坐了下來,掰下一隻羊腿,將金黃油亮的羊腿用小刀切出一大塊肉,放在嘴裡品嘗著。也不知道匈奴人用了什麼香料,劉徹覺得這羊腿肉香嫩可口,鹹甜適度,沒有多少羊羶味。
“本宮今天過來,確實是想與單於你商量休戰的事情,不過,事先說好了,本宮不同意和親,這是不可質疑的一點。”劉徹撇了一眼他笑道。
面有些不好看,可伊稚斜還是勉強微笑道:“這個都好說,上次和親就鬧得不愉快,這和親不要也罷,本單於只想和漢朝相安無事,那河西一帶本王也不要了,能者居之。”
“河西一帶自然是我們的了,不過我們大老遠過來,單於你不得拿出點誠意來嗎?比如羊群馬群什麼的。”劉徹逼問道。
沒想到這個漢朝太子居然還得寸進尺了,這河西走廊給了他還不滿意,還想要羊和馬,更重要的是這態度,彷彿是要定了一般!
“你們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在我們的大營外,還想要那麼多好處,你不怕我單於將你們團團圍住,來脅迫你們的皇帝麼!
你以為6萬大軍跟著你過來了,我單於發現不了嗎?他們來了也沒用,我這大營裡有十多萬大軍,將你們拿下綽綽有餘!”伊稚斜漲紅了臉,將彎刀插在桌子上怒道。
單於的激烈反應,並沒有嚇到劉徹半分,劉徹笑容不改,緩緩喝了一口羊奶。
擦了擦嘴巴道:“你敢動我嗎?”
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讓單於呆住了,我敢動他麼?這是個問題,動了他,漢朝皇帝必不會誓罷甘休,他們匈奴人經不起戰耗了,兩敗俱傷的局面只會給他國可乘之機!
“你以為我不敢麼?我們大不了以你為要挾,退守不動,你們漢軍投鼠忌器,只會是一個僵局罷了!”
劉徹不屑地譏笑道:“本宮可不會讓你得逞,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戰到流幹最後一滴血而已,你們也不會好受,到時候你們內部大亂,我漢軍再踏上這片草原之時,便是你匈奴人偏居一隅之日!”
沒想到這漢朝太子這麼剛烈,伊稚斜嘆氣道:“可承受的範圍內,可以接受!”
“我們來了六萬人,就每人兩頭羊一匹馬吧!怎麼樣?單於你應該能接受吧!”劉徹打了一個哈欠,大聲說道。
伊稚斜右手靠在插在桌子上的彎刀刀把上,閉目片刻,咬牙切齒道:“本王算是認栽了,給就給,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在戰場上遇到,要不然,本王會記起今日的恥辱,教訓你這強盜!”
說本宮是強盜?
劉徹懶得再說一句話,
這種搶劫的習慣,
可不是你們匈奴人的專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