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雪呆呆地坐在院內,手中捧著一碗早已涼透的桂花釀。
明明上一秒還歡聲笑語,下一秒卻人去樓空。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碗沿,眸中的光彩漸漸暗淡,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
她將臉埋進小黑燃燒的絨毛裡,低聲嗚嚥著,聲音透過絨毛悶悶地傳出來,帶著幾分無助與委屈。
“嗚嗚……”
沈觀站在一旁,眸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神色。
他的手指微微蜷起,似乎想要上前安慰,卻又在最後一刻停住了腳步。
他的目光落在梵雪顫抖的肩頭,眸底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咯吱……”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梵音的靴底踩在積雪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她的眼圈微微發紅,聲音有些喑啞,卻依舊溫柔:“雪兒莫哭,阿姐回來了。”
梵雪蜷縮成一團,伏在小黑的絨毛裡不敢抬頭。
她的手指緊緊攥住小黑的皮毛,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真的是阿姐嗎?”
梵音見她這般模樣,心中一陣酸軟。
她放緩了語調,聲音輕柔得像一縷風:“你不抬頭,怎知不是阿姐呢?”
梵雪緩緩抬起頭,眸中帶著幾分怯意。
她忽然撲進她的懷裡,緊緊抱住梵音。
梵雪的眸中立即流露出歡喜之色,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壞阿姐,還知道回來啊!”
梵音輕笑出聲,眸中閃過一絲溫柔。
她輕輕撫摸著梵雪的背部,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阿姐都跟你許諾了,不會再犯,怎會輕易失諾呢。”
伏禦站在一旁,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沈觀。
他注意到沈觀的眸中映出的身影全是梵音,而非梵雪。
那一瞬,伏禦的內心深處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
但他抿了抿唇,終究沒有開口。
沈觀卻彷彿沒有察覺到伏禦的目光。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玉扇,眸中閃過一絲暗芒。
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梵音身上,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聲音帶著幾分試探:“若與我們妖族同流合汙的話,你們的定律司弟子的名聲怕是不保了。”
他悠悠道:“你們可決定了?”
梵音抬眸看向他,眸中帶著幾分清冷,唇角卻微微上揚,聲音雖清可字字清晰:“定律司一向以斷案伸張正義為職責。”
她眼眸亮亮的,正義淩然道:“即使是妖,若無犯錯也定然不會輕易捉拿。你並非沈家滅族案真兇的話,我們自然會為你洗清冤屈。”
沈觀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他的手指微微收緊,玉扇在掌心發出輕微的“咔噠”聲。
他的目光在梵音臉上停留片刻,忽然輕笑出聲,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深意:“那便……拭目以待了。”
梵雪默默看了片刻,眉頭輕蹙,朱唇微抿,彷彿在權衡著什麼。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宮縧,流蘇穗子在風中輕輕搖曳
停頓了片刻,她終於開口,聲音輕而堅定:“阿姐不可。”
她的目光落在梵音身上,眸中閃過一絲擔憂,繼續道:“時至今日,你好不容易登頂首席弟子之位。”
她憤懣道:“那五個老頭早就看你不爽,總想著由頭來拉你下馬。我怎能讓他們如意!”
她的聲音微微提高,帶著幾分急切,“我和觀哥可以偽裝成其他散修陪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