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師兄怎麼了?”
梵音的聲音穩穩響起,彷彿無視於面前雪兒怔忡的神情,語調平談,仿若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再次出現。
梵雪朝著梵音身後看去,只見那個原本狂蕩不羈的觀哥立在師姐身後,耳尖泛紅仿若情竇初開的少年才讓她確信自己剛剛的不是幻覺!
“喀啦!”
一聲脆響打破凝滯,傳音牌突然迸出元瑾軒憋笑的氣音:“大師兄!哈哈哈!聽說暗影寺上方突然天降冰錐,把暗影寺的屋頂砸得稀巴爛哈哈哈!”
伴隨著推門聲和元瑾軒開朗的竊喜聲從傳令牌傳出拯救了這古怪的氛圍。
伏禦骨節分明的手掌按在傳令牌上,垂落的發絲掩住眉宇間無奈,嘆口氣道:“瑾軒,我不是說過了嗎?下次有事告知於我的話要提前敲門。”
元瑾軒一下便看見了傳令牌在閃動,更加湊近道:“大師兄,你是不是和大師姐聯絡呀?”
“你們也太不夠義氣了!即使我之前被蠱蟲控制,你們也不應該什麼事情都瞞著我啊!”
“我又不是迂腐不堪的長老,我肯定是相信師姐你們的啊!”
伏禦並未接話,倒是梵音聞言便笑出了聲:“元瑾軒,你太聒噪了。但謝謝你願意相信我們。”
沈觀聽見我們這兩個詞,墨玉般瞳仁輕輕一動,唇邊很快掛起了一抹微笑。
元瑾軒本就有些沾沾自喜的意味,但被梵音一謝,反而有些訕訕的,抓了抓頭道:“沒有啦,大師姐救了我這麼多次,都還沒報答大師姐呢。”
他憤慨道:“可惡!一定是那個烏扶搖算計我們!嘿嘿嘿,不過今天,暗影寺被砸了哈哈哈!”
梵面上浮起清冷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觀,道:“此事與你有關?”
元瑾軒以為梵音是在問自己,腦子連思考一下都不思考回道:“與我無關呀。”
伏禦眼神透出幾分無奈,按住他的肩膀,嘆口氣道:“坐下。不是問你,你若有個本事哪還需要我們救你嗎?”
旁聽的元瑾軒一頭霧水,明知不該多口,還是忍不住問道:“哪是問誰?”
當事人沈觀的身影似乎僵硬了片刻,“這是他應得的。”
梵音仍是一派清風般雅素的神色,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看著觀哥終於回歸正常模樣的雪兒倒是鬆了口氣。
元瑾軒聽聞這個熟悉的聲音,再聯想起定律司公告寫著“梵音勾結妖界通緝犯沈觀,故逐出師門。”
他怔愣片刻反應過來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激動道:“沉迎兄是不是就是沈觀?!沉雪兒是不是梵雪?!”
伏禦輕輕一笑,道:“你總算是聰明瞭一回。”
元瑾軒嘿嘿一笑,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道:“還好啦!不過,既然大師姐相信沈觀的話,是不是說明沈家滅族案和我叔父的案件的真兇——並非是沈觀?”
伏禦微微頷首,眼神頗為贊賞,這個傻小子如今總算是有自己的思路和想法了。
梵音容色清淡,神情安寧,輕聲道:“關於此事,我們已有一些眉目。”
元瑾軒急切道:“快同我說說,我都被瞞在鼓裡多久了!”
梵音聞言輕笑道:“假意與沈觀分道揚鑣那日,其實我們早已看出你的不對勁故意演戲給你看的。”
元瑾軒聞言氣鼓鼓道:“我就說不對勁!”
“劉相府一案的弊端在於敵方在暗,我們在明。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是在暗處追查。這樣,我們才能掌握主動權。”
梵音娓娓道來的聲音彷彿像是安神香,連聒噪的元瑾軒都不再出聲。
“果不其然,你身中蠱蟲之後便開始傳遞資訊於幕後之人。只可惜,第一日並未跟蹤到宮殿。”
伏禦此時默默補充道:“於是,便出現了大理寺火災一事。”
元瑾軒羞愧不已,誰能想到自己不小心就著了道,還一直未發現。
梵音露出一個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淺笑,像是知道元瑾軒的愧疚般安撫道:“其實多虧你中了道,我們才能使用碟中諜。”
“第二夜,沈觀便跟蹤定位到了幕後之人的宮殿。同時潛伏了進去,多虧沈觀,我們計劃本來很順利....”
梵音看向沈觀,沈觀回望的眼神像濕漉漉的小狗,讓梵音不敢輕易對視。
元瑾軒並未參與大戰,倒是聽得異常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