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有些後悔,不該同她開這種玩笑。伸出手來,用手心輕輕替她揉了揉。
這才開口,帶了幾分不滿道:“你今日,有些‘樂不思蜀’了。”
這句話,自然沒有明說,但陸良玉立馬便懂了,這個“蜀”,代指的是秦希澤自己。
陸良玉無奈地指了指案几上的一攤賬本,搖頭道:“這可不是什麼樂差事。”
“那就別看了。”
秦希澤立馬提議道。
陸良玉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她本就出身低微,身處後宅,若不盡快搞懂這些,無異於坐等被手下的人矇騙。
她可不甘於做什麼溫室中的花朵,侯府的財政大權,她要抓得牢牢的。
“你能不能,替我請個老師?這些賬目我有些地方看不懂。”
陸良玉眼睛一亮,提議道。
“可以,但今日不許再提……”秦希澤話未說完,便見陸良玉高興地伸手抱住了他,後面的話被堵在喉嚨裡。
“良玉~”秦希澤帶了幾分愛意的話剛出口,便見陸良玉四處環視,興奮道:“你書房佈置不錯,明日我……”
秦希澤忍無可忍,伸手往案几上重重一拍,油燈的燈焰被震得跳了幾跳。
陸良玉一驚,人已經被秦希澤抱了起來。“以後跟我在一起,不許談公事。”秦希澤咬牙切齒地警告道。
“可是……”陸良玉試圖想要辯解幾句。
“沒有可是。”秦希澤將人抱出了房門。
陸良玉乖乖閉了嘴,她其實想說,房間的油燈還未吹滅。
二人走後許久,玉尚才悄悄入內,將油燈吹滅。只餘一室寂靜與黑暗。
“真好。”她在心底默唸道,摸索著出了門。
她很少見過這樣的侯爺,今日若不是親耳聽到,以往她連想象都不敢想象。
那些年,他大抵過得太苦太苦。她甚至都不記得,他何曾有過喜怒哀樂的情緒。只有學不完的功課,處理不完的摺子。
他好像一尊無悲無喜的雕像,對於外界的一切,只餘默然。
玉尚將書房的門關好,藉著微弱的月光,抬眼往下臺階下走去,募地想起了那年,也就是在同樣的臺階下。
那時候,她剛來侯府不久,也不過是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
那個不滿四歲的小孩,軟糰子一般,不哭不鬧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不要拋棄自己。
只可惜了,老爺因紅顏慘死,怒髮衝冠,直接剃度出了家。
夫人後腳便尋了人家,拉著嫁妝出了府要去改嫁。
似乎並沒有人在意那個軟糯糯的小兒,一直跪在那裡。
老太君因著這件事備受打擊,病重難以起身。主子的事,下人也不敢來勸。
直到雨下得好大,她才敢將已經暈倒的小主子抱進房間。也似乎,自那次發燒醒來後,她便再也沒有見到小兒臉上,有除了淡漠外,額外一絲一毫的情緒。
如今這樣,真好。玉尚心下默唸到,上天終究待少爺不薄,有個人可以陪著他。
有人與他立黃昏,有人問他粥可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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