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出發之際,陸良玉同沈娟是依依惜別,約定日後還要再回來相聚。
“你確定不回去看看?此一去,再回來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陸良玉望著遠去的瀘州城是若隱若現,對著身側的李修穆道。
其實她心下,隱隱有幾分擔心,卻又不清楚在擔心什麼。
“不必了。”李修穆只頭也不回地登上了馬車。這般骨子裡的決絕,倒是讓陸良玉心下一暖,不愧是她們李家人。
李修穆便是同陸良玉一併坐在馬車,對於秦希澤,他只怯生生地喊了句:“姐夫。”
秦希澤微微頷首,倒是一貫的清冷。
陸良玉此番出行,倒是感慨不已,對著秦希澤道:“古人常雲,‘無毒不丈夫’,何以你也好,修穆也好,面對來自旁人的傷害之際,卻均是選擇了偃旗息鼓?”
陸良玉這番,是真實地不解,她這人是錙銖必報,做事多般權衡,從不肯輕易吃虧。
秦希澤聽罷,卻是嘴角微動,道:“沒有觸及底線。”
這下輪到陸良玉吃驚了,秦希澤的底線究竟是什麼,連秦二嬸如此陷害,卻也選擇息事寧人?
秦希澤卻並未多說,陸良玉是好生疑惑,秦希澤卻又不肯再多說一句。
這一路,倒是比來時要快許多。李修穆大抵是累極了,路上一半的時間均是在睡覺。
陸良玉憐他受苦,只隨了他。倒是不時摸摸他的頭皮,只希冀著他能快快長出頭髮來。
這日,陸良玉照例地察看錶弟的頭髮,似乎看著那斑是淡了一些,正俯身之際,手腕卻是被人一把抓住。
一側正捧著本書的秦希澤只微微側目,看向陸良玉被抓住的手腕,眼神中倒是透露出了幾分犀利。
陸良玉衝他擺擺手,想要看看小兒方欲是做什麼。
睡夢中的小兒卻是募地睜開了眼,嗅了嗅陸良玉手腕處戴著的鐲子,開口道:“是麝香,易致人不孕。”
此話一出,陸良玉驚異地將那鐲子靠近鼻子嗅了嗅,卻是隻能聞到一股普通香料的味道,並無奇特之處。
“麝香味被珊瑚香料給掩蓋。”李修穆只坐直了身子,肯定道。
陸良玉看向一側的秦希澤,他只伸手將那鏤金鐲子給擼了下來,問道:“是她送的?”
陸良玉肯定地點頭,這是給新媳婦的第一次見面禮。她覺得好看,便是時時戴著,也生了幾分想要討好那人的心思。
秦希澤的臉色極為難看,只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鐲子,是看了許久許久,看著陸良玉只覺是有幾分滲人了,才是開口道:“此事交予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陸良玉從未見過秦希澤這般的神情,那一雙眸子,好似吞噬了無數的黑暗,她只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還有我。”
秦希澤回握了她的手,只覺是從她身上汲取了一些人世間的溫暖,將他從那地獄中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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