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照臨拐到集團裡之後,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回家。開始的一年,天天晚上做夢都是家裡的爸媽。
在做了太多坑蒙拐騙的事情之後,我自己又不敢回家了。我很懼怕見到父母,很不想讓他們傷心難過。甚至連做夢,都很排斥憶起他們。如果說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變成一個十足的惡棍,我想,他們一定會跟我一樣接受不了。
既然這樣,還不如讓他們以為我死了。
莫照臨帶著我逃出集團時,我曾經嘗試過回去見他們……可我在家樓下等了五小時,見到的卻是我爸爸和另外一個女人一起回家的場面。
藏在遠處我始終沒有上前,因為我實在想不到合適的的話做開場白。
我偷著找以前的閨蜜打聽,看我回來她非常的吃驚。她跟我說:“王琪,你失蹤以後你爸媽天天都在找你。大概找了半年時間還沒有訊息,你爸媽就離婚了。你媽媽因為你的事情受了刺激,她好像去外地的療養院了。而你爸……”
而我爸,他卻再婚了。
沒有像閨蜜那般的憤憤不平,我對我爸的行為很能理解。我經歷了不算少的事情,對很多東西也就看淡了。
當時是莫照臨和我一起去見的我閨蜜,我閨蜜對莫照臨很感興趣。平心而論,莫照臨的外皮很好看。長手長腳身材比例適中,五官俊朗笑起來壞壞的很容易讓女人上鉤。我閨蜜對他感興趣,我一點都不意外。
在我住賓館的那幾天,我閨蜜總跑來問我莫照臨的事情。我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莫照臨自然也清楚。莫照臨對女人,那從來是來者不拒。我忙著打聽我媽媽的訊息,莫照臨忙著勾搭我閨蜜。
我的心思都在爸媽身上,莫照臨和我閨蜜之間有了什麼我完全不知情。莫照臨不會只有我一個女人,這點我早就認識的很深刻。而莫照臨能在所有女人中只帶我走,我其實已經很知足了。
在我和莫照臨踏上離城的列車時,莫照臨送了個戒指給我……這個戒指我認識,是我閨蜜媽媽的。
不知不覺,我把自己之前的事情跟蘇善說了。蘇善很少插話,只是在我情緒即將失控時問我一句“然後呢?”。
蘇善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清脆的像是山泉水一樣沁人心脾。感謝蘇善,我說的很平靜,從頭到尾都沒有哭出來。
跟蘇善聊天,我總是會自然而然的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不過我說的話蘇善太能理解,他撓撓腦袋,應該是沒聽懂。
也是,出家人六根清淨,情情愛愛看的都非常寡淡,我的這些悲慘往事,在蘇善的眼裡,八成是不值一提的。不過蘇善的反應,反倒讓我覺得開心。如果蘇善因為我的過往一個勁的安慰我勸解我或者是嘲諷我……任何一種反應,我恐怕都承受不起。
蘇善像是一個大樹洞,我所有“不能說的秘密”都可以吐給他。他不但不會厭煩,更是會耐心的傾聽。如果評選婦女之友的話,蘇善一定當仁不讓。
“你爸媽,你不想他們嗎?”我對蘇善之前的事兒,同樣很好奇:“難道你小時候就沒有覺得寺廟生活清苦,想回家之類的?”
蘇善摸摸打石膏的手,他笑道:“我?我還好。我從小在寺廟裡,沒見過山下的生活,所以覺得生活就應該是這樣的……當時我的身體弱,一下山就生病。我爸媽也不能總在寺廟裡,所以見的機會自然就少。”
“看你現在人高馬大的,我還真想象不出你身體弱是什麼樣。”
我說完又想起雨天見到“兩個”蘇善的事兒:“我很好奇,你們信佛信輪迴……那你說,世界上有鬼嗎?”
“當然有。”從蘇善篤定的語氣看,我完全是問錯了人。蘇善一本正經的肯定說:“我跟你說,在之前……”
我真是問了一個錯誤的話題,剩下的路程,蘇善一直在津津樂道的給我講說他所瞭解的神鬼故事。
雖然腦袋頂上有太陽曬著,我卻覺得背後是冷汗直冒。蘇善說的是真人真事,我之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聽蘇善講的生動,我渾身上下是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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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個居士,他做夢夢到前世害死的人來向他討債。”蘇善沒有注意到我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興趣盎然的講給我聽。蘇善興奮的眼睛發亮,他整個人都是神采飛揚:“阿彌陀佛,然後那位居士心裡不安,他就來到廟裡找我師兄破戒……你知道我師兄怎麼破解的嗎?”
我不想掃蘇善的興,我話裡帶著顫音的問:“怎麼破解?”
“我師兄告訴居士,讓他找一個替身。”蘇善應該是很崇拜方丈,他的話語裡帶著很明顯的仰慕之情:“按照我師兄說的,居士買了套西裝,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將西裝放在十字路口,看著西裝被車壓過,然後他立馬離開……阿彌陀佛。事成之後,居士果然沒有再做過噩夢。”
“齊悅,你知道後來怎麼樣了嗎?那位居士倒是躲過了一劫,不過那西裝被其他人撿了去。撿了西裝的那位居士穿了,結果那位居士剛出門就被車壓死了。”
我摸了摸身上冒起的雞皮疙瘩,說道:“蘇善啊……那你師兄,這算救人了嗎?”
“阿彌陀佛。”蘇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業障要消,並不是化解了危機,業障就真的不存在了……所以,我師兄的腿,才會斷掉。”
“天機不可洩露嗎?”我笑問。
蘇善很認真的想了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信神神鬼鬼,但是我卻信蘇善。蘇善說這種東西存在,那麼我很樂意去相信。不過聽完方丈斷腿的事兒,我很擔心:“你要是知道什麼,你還是不要說了。你天天嘴那麼碎,洩露了天機,你可能自己都不清楚。”
蘇善笑的靦腆:“我?我還不行。我照我師兄,還差的遠。”
我暗暗的為蘇善捏了把汗,幸好蘇善還差的遠。不然以蘇善的性格,別說腿了,估計四肢都保不住。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我和蘇善也不怎麼說話了。專注的走腳下的路,我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我看了看路邊上的松樹,總感到眼熟……我心裡不好的念頭湧上,我小心翼翼的問。
“蘇善,你看……這裡,我們一個小時之前是不是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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