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啦,不用在意這種小事,”時透月語氣隨和地追問,“發生了什麼?方便跟我說說嗎?”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還是相親給鬧的。
“不過我已經嚴詞拒絕,讓父親母親不要再給我安排相親物件,母親倒未說什麼,但父親有些不太高興。”
語畢,羽田浩司臉上露出苦笑,時透月猜想他老爸應該是很生氣,遠沒有他說的這般輕描淡寫。
羽田浩司今年二十六歲,是家中獨子,父親羽田康晴是個思想非常傳統的家長,認為男人就該先成家後立業,在兒子的婚戀問題上比本人還著急。
而羽田浩司則截然相反,作為職業將棋手的他,現在滿門心思都撲在事業上,根本就沒有那個閑情逸緻去跟人談戀愛,更別提是組建家庭了。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重,為轉移話題,時透月故作八卦地捧起臉,眼底浮起好奇的微光。
“那麼多世家小姐都入不了你的眼,浩司哥啊,你究竟喜歡啥樣的姑娘?”
說到這個問題,向來穩重的羽田浩司竟如同純情男高中生般,臉上泛起緋色,躊躇了好一會才滿臉正經地開口。
“我喜歡劍戟片裡那種武藝高超的冷麵女劍士。”
“噗!”時透月忍了一下,沒忍住,完全不給對方面子地大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原來你喜歡這種型別。”
救命!他是天天沉迷於武打片的中二少年嗎?再配上這家夥蜜汁羞澀的表情……反差感過於明顯,她真的很難不笑出聲來。
由於她的笑聲過於誇張,向來好脾氣的羽田浩司都忍不住拔高音量,發出嚴肅警告:“別笑了,這件事我只對你一人說過,你竟然還敢取笑我。”
時透月戰術性清嗓:“咳咳,抱歉抱歉。”
開學第一天,時透月心情忐忑地揹著小書包來到學校。
自那晚之後,降谷零就沒有再和她聯系過,想到今天要和他碰面,內心多少會有點小尷尬。
走進教室,便看到大半個班的同學皆已落座,緊接著那頭過分顯眼的金發闖入視線——降谷零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的書桌,像是發呆,又像是陷入了沉思。
隨著時透月的靠近,某人那雙灰紫色眼眸敏銳地捕捉到她的身影。
他驀地抬起頭來,臉上立刻掛起那種無比自然的燦爛笑容,“早上好啊月,作業都寫完了嗎?”
這語氣,這神態……怎麼跟個沒事人似的?時透月瞬間覺得自己很愚蠢,她這個憨批昨天晚上還因為他的事沒睡好!
腦中演習了無數種見面的場景,腦補出各類亂七八糟的對話,差不多自導自演到了淩晨兩點,結果……呵,是她多慮了。
話說回來,這小子是個人才啊!
想到她上輩子被杏壽郎拒絕的時候,可是整整eo了一個多月呢!然後由於害怕尷尬,直到死都沒有再跟對方說過話。
可降谷零小朋友今年才十歲,就已經可以妥善處理兩性關系以及自己的情緒問題,真的很了不起!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她瞬間對他肅然起敬。
“瞧不起誰呢?”將書包放下,她驕傲地揚起下巴,還學著電視中霸道總裁的模樣做作地挑了挑眉,“早就做完了。”
迎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降谷零勾起嘴角,調侃說:“你確定?我怎麼覺得是昨天才趕完的。”
“誒呀,這都被你發現了。”
如同從前那樣,二人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心照不宣地閑聊起來。
在這期間,諸伏景光和森川螢一前一後地走進教室,見他們正聊得熱火朝天,二人對視一眼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時間回到幾天前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