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鶴悠悠感嘆:“唉,這兩人整天不是鬥嘴就是打架,我小時候跟哥哥的感情可好了,從來沒有吵過架。”
一清低聲笑了笑,順勢牽起妻子的手,“感情好的表現又不止一種,他們這樣也不錯啦。”
“我擔心哪天真要動起手來,會把家裡的房子給拆了。”
“額……不至於吧。”
排隊將近二十分鐘才買到烤魷魚,時透月一口氣炫了三串,用手帕擦去嘴角醬汁的同時,好奇地問身邊人:“你平時吃那麼少,不會覺得餓嗎?”
甚爾斜目掃向她,揚聲道:“是你吃的太多!”就離譜,這食量如果去參加大胃王爭霸賽,至少能進前三名。
收起手帕,時透月惋惜似的嘆息道:“我還以為天與咒縛都很能吃。”
“我們不一樣。”
話語剛落,小姑娘望向攤位的眼睛一亮,抬手扯了扯少年的袖子,“甚爾,我們去買章魚燒吧。”
“……”誰來救救他?!
新年的第一天,甚爾是在無比痛苦的訓練中度過的,他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連去浴室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虛弱地趴在走廊上。
斯巴達教練時透月,全然不顧他人死活,沒有人能笑著從她的訓練列表裡走出來。
浴室的門被開啟,換上居家服的小姑娘用浴巾擦拭沾水的長發,低頭看向玄關邊的“屍體”。
“嘖嘖,誇張了啊,感覺你也沒練習多久。”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黑發少年艱難地撐起身子,眼神頗為哀怨地盯著她道:“你說呢?得虧我身體好,換做是別人已經死了!”
單是戴著阻氧面罩跑二十公裡這一項,就能要人命!更別提五百個俯臥撐、五百個仰臥起坐、五百個深蹲……等等等等。
根本就不把別人的命當命!最可怕的是她本人竟能輕松做到以上專案,導致他也只能咬牙堅持,含淚完成訓練。
無視他的抱怨,時透月露出雲淡風輕的笑,“沒辦法呀,為了成為特級,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少年張了張嘴,望著她欲言又止,過了半晌,才心虛似的移開目光,聲音小到幾不可聞:“我不想當咒術師。”
“呃!”手中的浴巾落到地上,時透月露出驚訝地神色,“你怎麼不早說?”
“怕你生氣。”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撿起浴巾,時透月坐到少年身邊,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以後有話直說,我像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嗎?”
餘光瞥向她,甚爾眼底帶著懷疑,淡淡吐出一個字:“像。”
“……”
一言不發地坐了會後,時透月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為什麼不想當咒術師?”
他低著頭,看起來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那雙墨綠色的眸子裡湧起介於傷感和厭惡之間的情緒,“因為我討厭高高在上的咒術師,好像天生高人一等似的。”
說罷,他意識到這話無意間創到了某人,連忙解釋:“我不是說你,主要是指那些人。”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