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是四代旁系,法律上允許結婚,但她絕不可能嫁給傻逼!更何況她可是不婚主義者啊,結個毛毛的婚!
不給對方任何辯駁的機會,時透月搶先道:“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個字,我就下車走人!你自己去跟五條悟打吧!”
“……”可惡,搞砸了。
時透月氣了一路,等氣到五條家時,已是下午時分,望著眼前巍峨的高山,她不禁感嘆:又被貧窮限制了想象力。
整座山都是五條家的私人領地,陽光落滿蓊鬱蒼翠的密林,仰頭看去,傳統的和風建築隱匿於山林間,可以依稀聽到潺潺流動的水聲。
在家僕的帶領下踏上石階,頭頂是紅色的鳥居,道路兩側的被蔥蘢的樹木所環繞,歸巢的雀鳥從頭頂掠過,偶爾發出清脆的鳴叫。
接下來的劇情和時透月腦補的差不多,大人間的虛與委蛇讓她尬地渾身難受,偏偏這裡是別人家的地盤,不能隨意走動,只好乖乖跟在直毘人身邊。和一群老頭坐在竹亭裡品茶,再好的良辰美景都無法治癒她疲憊的內心,周圍人看似在進行著平常的聊天,實則都話裡有話,綿裡藏針,她cpu都快燒了。
待熬到進入宴會廳,她已心力交瘁。
大廳的佈置和古裝片裡的差不多,最上面的主位自然是留給壽星的,客人和家中小輩則是被安排到兩側的席位落座,中間空出場地應該要留給樂器或舞蹈表演。
拖著腳步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眼見面前擺滿新鮮的水果,時透月實在忍不住了,低頭猛炫!
去他大爺的淑女形象!她今天是來揍人的,不吃飽哪有力氣打架啊!
一旁的直毘人貌似早已料到這一局面,表情還算淡定,沒有出言制止,而是叫來侍女,讓對方端些餐前小食或甜品來。
盡管已經餓極了,但時透月依舊保有一絲理智在,她吃東西的速度很快,但餐桌禮儀還算得體,優雅而迅速地狂吃。
這時,對面傳來一聲竊笑,聲音很輕,幾乎被隱沒在周圍的嘈雜中,她抬頭望去,當即愣住。
靠!好偉大的一張臉,這是什麼絕世美兒童,跟周圍人都不是一個畫風,她甚至想沖上去跟他合照,但對方神情中的那抹鄙夷十分刺眼,讓她感到不快。
注意到她的目光,禪院直毘人俯身湊到她耳邊悄聲道:“那就是五條悟。”
時透月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如果將人生比作一場遊戲,六眼神子絕對氪了重金,不但是術師中的頂配,相貌也無可挑剔。
造物主對他過分偏愛,讓世間最皎潔的那輪明月暈染他的發絲;讓最為純淨無暇的霜雪融進他的肌膚;讓浩瀚天宇中最璀璨的星光墜入他的眼眸。
好看的那樣不真實,像是夢中才會出現的人物,最為抓人的就是那雙眼。純淨清透的藍,宛若向遠方無盡延伸的蒼穹,又像雨後初霽的天空。
小學作文滿分的時透月已經詞窮,總而言之就是非常的好看!
此時,絕世美兒童收起多餘的表情,冷臉盯著她瞧,時透月也不確定對方是否在看自己,她扭頭望去,身後是做工精美的華貴屏風。
回頭時,他已移開目光,神遊似的盯著過往的來賓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無所謂啦,反正待會比的是實力,又不是美貌,平平無奇的劍術小天才時透月絕對不會輸!
只要錢到位,別說什麼神子了,就算讓她弒神都可以。
偌大的廳內滿是吸氣和屏息的動靜,眾人不約而同地放慢腳步,半好奇、半驚訝地小心打量起傳說中的六眼神子。
他雖年紀尚小,但體內那股過於強大的力量卻讓人不容忽視,單是一個眼神,就足以嚇退膽小的成年人。
正如禪院直毘人之前所說,壽宴上提供的菜餚的確美味非凡,時透月吃得心滿意足,但她此生應該是不會再來了,飯前的煎熬實在太磨人。
飯後,事情的發展也在直毘人導演的掌握中,他三言兩語就將五條家的家主說服,同意切磋一事,席間的來賓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出言慫恿。
而另一位當事人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安排狀似不滿,秀氣的眉頭微蹙,但最終也沒提出反駁,安靜地輕輕頷首。
一行人井然有序地來到宅中一處開闊場地,四周亮起明燈,照亮昏寐的天際。
時透月換上方便活動的衣服,又從武器架上挑了把趁手的木刀,然後頂著眾人或同情或看好戲的眼神,木著臉地走到場地中央。
家僕搬來木椅,在東道主的招呼下,另外兩位禦三家的家主施施然落座,立在旁邊的侍女手中端著託盤,上面擺放著熱氣騰騰的茶水。
等半晌,對手仍未到場,時透月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內心不斷腹誹。
五條悟是在後臺補妝嗎?真有夠慢!虧他還是個男的,長大以後約會估計會被女孩子嫌棄死!
正當她暗自瘋狂吐槽時,對手終於姍姍來遲,在無數侍女和家僕的簇擁下,掛著興趣全無的表情,緩慢踱步走到她面前。
靠杯啊!他連衣服都沒換,還是那套白底蜻蜓紋案的和服,時透月的憤怒和不耐煩已經爆表,她沖著來人微微一笑,發出靈魂質問。
“你剛才是去拉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