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早鶴手頭的案子進展緩慢,不僅沒有出現新線索,先前提供情報的人還反複更改口供,導致辦案難度不斷增加。
她最近的脾氣愈發暴躁,盡管沒有將這種負面情緒發洩到家人身上,但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可怕的低氣壓。
另外兩位家庭成員根本不敢惹她,更別提是收養.孩子的事了,估計說出口就會被立刻否決掉,還會挨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放學後,時透月揹著小書包離開學校。
冰箱裡面還有食材,今晚就做炸豬排好了,配上蔬菜沙拉、奶汁燉菜、甜點是檸檬巴巴露亞。
飯後休息一小時,如果沒有任務就去郊區的廢棄工廠訓練,她最近的狀態極佳,天與咒縛就是牛x!
但也由此衍生出一個大問題——以她目前的進步速度,估計十多歲就能將呼吸法鍛煉得登峰造極,從而覺醒斑紋、縮減壽命……活不過二十五。
突然覺得不能練太狠,今天躺平吧,吃飯完就看漫畫,除此之外啥也不幹。
在臨近住宅區,路過某個不知名的小公園時,餘光瞟見抹熟悉的淡金色。
扭頭望去,她不禁為之一愣,當即露出地鐵老惹看手機的疑惑表情。
降谷同學是被惡靈附體了嗎?可是周圍都沒咒靈的影子啊。
一秒前他還站在攀爬架上,一秒後突然解放雙手,自由落體。
他悶哼一聲,爬起來看著破皮的手掌和膝蓋,嘴角勾起蜜汁微笑。
這畫面真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什麼人類迷惑行為?腦子壞掉了?
感覺一不小心窺探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時透月莫名有點心虛。
不對,她心虛個毛毛!該心虛的是降谷零吧。
雖然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藏到一旁的電線杆後,準備先按下不表,看看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一路悄無聲息地跟隨,二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十米左右。小金毛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般,一瘸一拐地朝前走,腳步最終停留在宮野診所。
他駐在門外,沒有立刻走進去,似乎正在做心理建設,大約過了半分鐘,才推門往裡走。
額,這也太拼了吧!
降谷零很喜歡艾蓮娜醫生的事她也知道,但萬萬沒想到為了見醫生,他竟不惜弄傷自己,就……就離譜!
時透月認為有必要跟對方認真談談,畢竟這麼做可不是長久之計,要是他哪天下手太狠,真把腦子給摔壞了可咋整啊?
蹲在圍牆邊等了將近二十分鐘,身後忽地傳來門響,降谷零邁著輕快的小碎步推出診所大門,臉上帶著如陽光般明媚的微笑。
他目不斜視,全然沒有注意到時透月的存在。
“喲,好巧啊降谷。”
突如其來的聲音宛如幽靈出沒,小金毛被嚇得“啊”地叫出聲,慌亂地四處張望。
待看清來人後,他眼底浮起疑惑,“你怎麼在這?”
“觀察物種的多樣性。”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微微發麻的雙腿。
“哈?”
雙眼直勾勾看著他,時透月語氣平和地道出讓對方心驚肉跳的話:“我在公園都看到了,你是故意受傷,然後以此為藉口來見艾蓮娜醫生的吧。”
降谷零倒吸一口涼氣,目露驚駭,第一反應是回頭看向宮野診所,第二反應則是用手去捂時透月的嘴巴,並強行把她拖離現場。
手上的傷口已經消過毒幷包紮好,雙手很幹淨,碘伏的氣味鑽入鼻間,時透月也就沒掙紮,任由對方架著她走。
回到方才經過的小公園,降谷零做賊心虛,緊張兮兮地環顧四周,在確定旁邊沒人後才肯鬆手。
“千萬不可以說出去!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小金毛沖她比了個噤聲手勢,語氣半威脅半懇求。
“安啦,會幫你保密的,”將書包放下,她坐上鞦韆,腳尖輕點地面,鞦韆搖晃起來,“你想見她就直說啊,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還得受皮肉之苦。”
鎖鏈與鋼架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降谷零神情微愣,他坐上另一把鞦韆,苦惱地呢喃:“要怎麼開口?我不知道。”
原來是個笨拙的鐵憨憨,時透月得出結論,偏眸看去,小金毛的眉頭皺起,癟著嘴,臉上彷彿寫著“一籌莫展”四個大字。
她清了清嗓,刻意用可愛的語調講話:“這個我在行,你就這樣說:艾蓮娜醫生,我很喜歡你,以後可以偶爾來診所見你嗎?我會乖乖的,絕對不會隨便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