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綿長的吻,她一下主動,他反而被動。男人的慾火到底被女人勾了起來,盛信廷橫抱起雪蘭,走進內室……
纏綿過後,已過了日中,雪蘭懶懶的趴在床上,身邊的盛信廷的手滑過了她的脊背,手臂一轉,便把女人擁入自己的懷裡。
耳鬢廝磨間,男人的聲音徐徐啞啞,“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伴著雙唇滑過雪蘭的耳畔,像哄著不聽話的孩子一般。
雪蘭倚在盛信廷的懷裡,聞著男人身上極淡的清涼,聲音淺而淡的講了今日的事。有好一會兒,盛信廷沒有說話。
雪蘭抬頭來,沿著男人如雕刻過的下巴向上看去,他的雙唇緊抿著,辯不出一絲情緒來。夫妻這麼久,雪蘭卻極清楚,盛信廷是動怒了。
雪蘭的手拉緊了盛信廷的手,“我原不該和你說,畢竟,牽扯到三弟,我也怕你……”
盛信廷低頭吻住了雪蘭,堵住了雪蘭一嘴的話。待盛信廷松開雪蘭時,他才溫聲道,“你三弟此事有病,我也知曉你是擔心我怪了他。你們姐弟間的事,我並不想插手,可是,你是我的妻,他這樣誆騙了我的妻,我若是不和他說說,豈不是真以為我就好欺負了?”
雪蘭的臉色一緊,“你想怎樣?”
盛信廷的手指拂過雪蘭額前的頭發,“我至少要和他談談……或是……”盛信廷低頭看了一眼雪蘭,“給他個教訓。”見雪蘭要開口,盛信廷又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你三弟就是個被你寵壞了的孩子,你不能護著他一世,也該給他些苦頭吃了。”
雪蘭咬了咬唇,轉頭在盛信廷的肩頭輕咬了一口,換來男人低低的笑。
“你別太難為了他。”
說來說去,還是捨不得自己的弟弟。盛信廷心中暗嘆,可是,她的弟弟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誆騙了自己的姐姐。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的做法,都著實過分了。
果然在第二日,盛信廷就把去庶吉士館路上的葉建彰給攔了住。坐在沐恩侯府馬車裡的葉建彰見是盛信廷,臉上有幾分不屑,他撣了撣自己的袖口,“有什麼事盡管說來,我還要去聽先生講課。”
盛信廷坐在馬車裡一動不動,“那就請三弟上馬車來一敘罷。”
葉建彰也猜出盛信廷的意思來了,他叫小廝把車簾放了下,高聲吩咐車夫,“繞開馬車就走!”
不等沐恩侯府的馬車調轉頭來,將軍府的馬車那邊已經飛出一人,那人正是盛信廷的護衛,他一躍起身,正坐在沐恩侯府馬車上的領頭馬身上。
沐恩侯府的車夫嚇了一跳,他的一聲“哎”還沒喚完,護衛已經按住馬鞍,兩腿猛夾馬腹。頭馬吃疼,揚起四蹄跳了起來。隨著頭馬一跑,馬車裡的葉建彰被晃了倒,重重的撞在了馬車廂上。
“救……救命!”
葉建彰有些害怕了,自己這個二姐夫是武將出身,往日裡最厭他孔武無學問,可是今日他不會因為自己騙二姐去見皇上而要殺了自己罷?
護衛也不管叫喊著的葉建彰直接把馬車往城西趕,坐在馬車裡的葉建彰的臉色慘白如紙,他只能緊緊的抓住馬車裡的橫木,一面呼救,一面猜想著盛信廷到底要做什麼。
可是這個護衛狡猾得很,只撿人稀少且剛能過一輛馬車的街走。這一路裡葉建彰喊得喉嚨沙啞,也沒引起誰的注意。
葉建彰徹底慌了!
馬車到了城西的破廟前忽然停了下來,葉建彰驚魂未定時,馬車車簾被人挑了起來,葉建彰還沒反應過來,衣襟就被人提了起來,直把人提出了馬車外。
葉建彰本就被撞了一下,現在又被人拎下了馬車,他狼狽得衣冠不整。葉建彰抬起頭來,望著面前馬車裡坐著的盛信廷,氣憤至極。
好啊!好啊!這就是自己姐姐一直心心念唸的男人,一直為了他而棄了那麼好的皇上的男人!現在這個男人竟然對自己這般欺負,姐姐真是瞎了眼了!